秦珩的眼皮耷拉着,看也不看那些人夹杂着好奇与怀疑的,对他来说冒犯的目光,既然白云城的实际掌权人老城主都同意他放去做,他也不会与这些人客气,毫不犹豫地传唤守卫城主府的卫兵清场,什么莺莺燕燕,什么大鱼大肉全都撤走。
还好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没吃饱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也没什么胃口,于是就看那些卫兵一脸严肃地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达成了秦珩的要求。
将偌大个大厅清理的只剩下零星几个桌案,在那位信使自戕的位置空了好大一块地方,充分给了秦珩自我发挥的空间。
秦珩冷眼睨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眼,然后冷声道,“接下来,不管在座诸位看到了什么,还请保持安静。”
此话一出,众人被他嚣张的态度搞的有点火大,但还是碍于面子没说什么,只有一人冷哼一声,用不大的音量道,“不知是否是个骗子,这么大的排场也不知是在糊弄谁。”
虽说声音不大,但在相对安静的环境下,还是起到了它该有的嘲讽的作用。
然而等到秦珩的目光扫到那边去的时候,就看那些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至少他就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出言不逊,秦珩腻歪透了这些人,冷嗤一声,也不想追究。
——反正这些炮灰,他这辈子是不会再见第二面了。
反倒是老城主气得够呛,这些人公然驳回秦珩的面子,不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结果吗?老城主刚要将人都轰出去,秦珩抬抬,阻止了他。
就见那个号称是阴阳师的男人抬眼,缓缓扫过众人,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众人忍不住都低下了头,那视线没什么别的含义,但众人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空无一人,显得分外的冰冷。
而秦珩为了拿得出,在参加宴会前拉着两个好友去买了一身死贵死贵的衣服,此时穿在他身上,恰到好处地衬托了他的气场。
他穿了一身白衣,袖口、领口、前襟、衣摆等不起眼的位置皆用银线描绘着银灰色的细纹,在银灰色细纹的旁边,又画龙点睛地勾勒了一圈金线,银灰与浅金交织,哪怕不是在日光下,也栩栩如生地映照在众人眼,他静静地站在那,却没有人敢冒犯,就连之前出言不逊的人,也默默地缩小了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的头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带了一顶玉冠,青色点缀其上,这会儿他的脸上没了暖人的笑,陡然间变得不易接近起来。
太平王的目光在秦珩的身上转了一圈,突然觉得这是个有意思的人。
如果说之前的秦珩充其量只是个少年英豪,这会儿却让太平王都看不清他的底细,秦珩头顶的“阴阳师”的名头又有了几分属实。
就好像炸毛的小猫,炸着炸着变成了咆哮的森林之王,让人惊讶的同时不敢有所冒犯。
楚留香虽然十分突然地扒了自己的马甲,让秦珩有些应接不暇,但如果没有他的直言不讳,之前想要更好的拆穿这场针对白云城的阴谋就更加困难了,没有谁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然而这个陌生人有些旁人没有的奇异本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现在秦珩就是保持住一个“阴阳师”的格调,楚留香把他的马甲扒了,除了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外,好处也有不少,首当其冲就是他不用再伪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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