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水宫四人该是合力而为,倒是不知最先发现地宫的镖队走了什么狗..屎运,也许是其他出入口有所不同。
嗞——
随着刺耳的推门声响,一个冗长的甬道出现在门后。
两侧岩壁上,高低错落镶嵌着一盏盏长明灯。竟然是血红色的火光,像极了黄泉河边的彼岸花,汇成了一条不见生机的血路。
此等场面,岂会让石观音止步。
没有什么能让她停下将自己变美的脚步,最不济也要毁去那些药膏,不能让世上有人用了药而比她漂亮。
石观音踏上了甬道。
背后的沉重石门仿佛长了眼睛,砰的一声突然关上,像是分隔阴阳割裂了两个世界。
地下的情况没人清楚,地上的热闹还在继续。
不知不觉,日头偏西。
池藏风终于也抵达了楼兰旧地。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十三位挖沙者中走得最慢的那个。
人算不如天算。
此前特意使用了蝇头小楷抄书,将四十几本书的内容压缩到几张羊皮上,就不用负重千里运书。谁能想到虽然轻装简行,但居然遇上了好几次沙尘暴而不得不停止前行。
先给一路辛苦了的坐骑骆驼找了好下家。
观察了几只商队,其中有一支的随队骆驼各个都精神抖擞,应是好吃好喝没有备受压制。但愿它们能欢迎新加入的伙伴。
卖了骆驼,是要在罗布泊停留一段时日。
遗宝出世被传得沸沸扬扬。
池藏风不能充耳不闻,她查的就是百晓生,既然到了楼兰就要弄一个究竟。
先是穿梭在人群中,听得各种各样的消息,判断有几分真假。当然,也会遇到一些看到她的鬼脸就一副厌恶嫌弃神情的人。
这就是恶趣味了。
如今越发理解黄药师为什么会想出要进行丑陋易容。
“哎呀,那真是太丑了。”
一个镖师隔着几丈远瞧见半边面具的池藏风,“同样是遮着脸,真是云泥之别。早上的那位就是仙子,这个就是修罗在世。”
“行了,少在背后说人。”
镖师的同伴扯了他的衣袖,“找地宫入口要紧。”
池藏风耳力太好,将此对话一字不差地听全了。
扫了一眼镖师,他有点印堂发黑。不是晦气缠身的发黑,而是望闻问切之中以望字论,这人的脑袋像是出了点问题。
那又如何?
假设是遇上可夸奖恶鬼易容做得妙的同道,或许她还会多管闲事去提醒一句,而对这位镖师是没有医患的缘分。
值得注意的是,镖师提到的蒙面仙子?
池藏风在扎营区域转了几圈却没发现特别的人物,那仙子会是谁?
先不管了。算着日落时间,今天还能去较远的地方转一圈。脚下不停,是以轻功飞掠而走。
那头,镖师正要和同伴掰扯一番,但再转头却看不到他所谓的修罗了。
“奇怪了,人呢?不好!我该不是真的遇上阎罗殿的索命无常了吧?真是怪了!”
怪的地方,又岂止何止一处。
夜色渐深,池藏风在旧地的荒僻处寻觅了一个多时辰,正准备结束收工明天再找时,忽然觉得脚下开始了震动。
地动来得毫无征兆。
尽管不算太剧烈,没有到让沙地四分五裂的地步,但也将几棵胡杨树震歪了。
是地震?
并不像。
仔细听,地下传来模糊的炸裂声,像是藏宝地宫被炸了!
说时迟,那时快。
前方不到五丈之处,突然有一道身影破沙而出。
石观音遮脸薄纱掉了,脸上有几缕血丝,是发髻散乱,身着的锦衣绣袄更被刺得破破烂烂。
刚刚用内力破开了一扇甬道顶部的门,一跃而出,不料看到近处有一个半面遮挡半面如恶鬼的女人。
“很好!丑东西还敢在外埋伏!”
石观音不由分说直接发动攻击,以掌成爪,使用的是毙命死招。
池藏风:……
她是什么运气啊?招谁惹谁了?就是随便走走,为什么半途会撞上一个疯子?这人长得好看,但下手忒毒辣,脑筋似乎有点不正常。
“我没有埋伏你,只是路过。”
池藏风绝不可能傻站着,但也不忘在反击时也表明来意,“真是路过,再找地宫入口。”
石观音听此一句的语气,再观眼前人的招式便知是自己弄错了,但是下手更加凌厉了。“长得丑如地狱恶鬼,你就该死!”
池藏风:……
还能说什么,是她天真了,真的天真了。
本以为遇到的思路不正常者够多了,哪知一山还比一山高。
比起邀月尚有一套完整逻辑要杀了拔刀的三峰,今天这位真是一眼不合就杀人了。
狭路相逢,一场激战说来就来。
石观音却有自圆其说的杀人理由。
时间往前退半个时辰。
当闯过了重重险恶的机关阵法,七弯八绕之后,她终于抵达藏宝室。
藏宝室内有不少失传的书籍,可那些不是她感兴趣的,她要的是让人荣光焕发越来越美的药膏。
一路闯来,她注意到了前一批闯入者的血迹。
在中心藏宝室内,除了书籍只有一口正中央的大棺材。而再凭着敏锐观察力,她确定了室内的棺材曾被开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