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过于诡异,陆小凤叹道:“像狗闻到了肉。”
此话一出,公孙策恍然大悟:“若造出更多。”
“祸国殃民!”
几人对视一眼,毛骨悚然。
思及此种可能,公孙策赶忙草拟文书,发往神捕司、六扇门,又派出衙役,重点巡查义庄。
同时贴出告示,言近日开封再犯虫患,请百姓多加防范。
此告示一出,加之城中戒严,街边店铺纷纷闭门谢客,一时,街道上人烟稀少。
开封府大牢,李宓手持雪亮的刀具,看向公孙策,目露期待:“先生,可否剖一具?”
“这……此法有违伦常,可如今,也别无他法,待我请示一番。”
言毕,公孙策风风火火前往府衙正堂,片刻之后归来,狠狠说了一句:“剖!”
将花蝴蝶的尸首移到单独一间密室,两人戴好面纱,穿上罩衣。
李宓戴上秘银手套,由她主刀,以防不测。
片刻之后,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臭味,直熏得人头晕眼花。
腹腔中弥漫着浑浊的液体,上有缭绕的毒气。
“小心!”
耳旁响起公孙策的惊呼,只见一道红光向她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宓左手一抖,一把银针飞过,将其钉在地上,公孙策赶忙钳入琉璃盏。
一个时辰后,两人查验完毕,公孙策先行,召集众人前往正堂,李宓在后,小心翼翼抱着琉璃盏。
“诸位且看。”
关好门窗,待室内昏暗,李宓揭开琉璃盏,众人只见半尺长,通体赤红的蠕虫在内翻滚,全然无惧扎在身上的银针,看得人几欲作呕。
待李宓打开门窗,阳光照进来,室内亮堂,蠕虫再次恢复平静。
“这就是?”这番表现,包拯灵光一闪,看向公孙策,后者点头道:“没错,这就是从尸首内取出的。”
堂内,李宓还在继续,只见她手起刀落,力道控制极佳。
她隔空从中切断了蠕虫,将两段残余用银针封住,并未打碎琉璃盏。
再关上门窗,初始,蠕虫并无动静,须臾,两条蠕虫再次翻滚起来。
两条!
此虫一分为二,却不死,反而长出两个头,顽强至此,众人胆战心惊。
这时,赵虎从外面端了一碗鸡血进来,李宓冲他点点头,舀了一小勺倒进琉璃盏。
众人只见两虫你争我夺,一瞬便将血液吸了干净。
见到此幕,众人再受不住,好些衙役冲出门狂吐不止。
唯有几位大人还留在原地,只是面色青白不堪。
包拯率先出声:“县主,这是?”
“初时,我并不懂诈尸的缘由,直到那日,我在药铺看到伙计炮制地龙。”
李宓打开所有门窗,屋内透亮,指了指安静的虫子,示意包拯:“大人请看,这虫,是否与地龙极为相似。”
“不错。”
“此为不死虫,斩而不死,死而不疆,一旦饮血,死灰复燃。”
李宓面上全是凝重之色,怒意滔天:
“此虫早已绝迹,传言,吐蕃一部落被其灭族,族人如同行尸走肉。”
“幸得临部与南夷某族有些交情,方才得救,事后,为以绝后患,那部落被大火烧了十日,百年之内,寸草不生。”
“嘭!”听到此虫如此难缠,包拯也难忍心中怒气,将桌子拍得震天响,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此说来,有人刻意投虫?”
公孙策点点头,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见众人皆是一脸希冀看着她,李宓皱起眉头,如何心有不甘,也只能摇头:“尸首可烧了以绝后患,南夷早已隐世,此虫防治,我亦毫无头绪。”
闻言,屋内一片愁云惨淡,众人散去,李宓抱着琉璃盏往客房走。
花满楼跟在她身后,见她走路心不在焉,不由安慰道:
“明月,你能查出缘由已是帮了大忙,不必如此忧心。”
李宓难得露出脆弱迷茫之色,抬首望天,一群大雁飞过,叹道:“七童,为何总有人想发设法害人呢?”
深知这声感叹不需要他再说什么,花满楼只是轻拍了一下李宓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宓转头看向这个永远豁达的男子,红唇轻启,柔肠百转:“七童,此间事了……”
“明月!七童!快来议事厅!”
远处陡然传来陆小凤高声急呼,李宓的未尽之语也无勇气再说。
两人到达议事厅,却见堂中束缚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她姑且还算活着,但目光已经呆滞。
“县主,此女在闹市中袭击百姓,且啃食死者。”说罢,展昭面上难得露出嫌恶,又道:“公孙先生推测,此人应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公孙大娘。”
“红鞋子?”李宓往她足上看去,果真穿着一双华贵的红布鞋。
“身上搜出了这个!”展昭用白布,包着几个瓶子递给李宓,李宓小心接过,放在桌上。
一一揭开,闻了闻,戴上手套倒出一颗捏碎了察看,片刻后李宓点头:“不错,这瓶,正是熊姥姥放在糖炒栗子中的毒药,我曾在刑部验过。”
武功高强却作恶多端的公孙大娘,落到这般天地,众人无不感慨天道轮回。
金丝弹出,李宓探脉,察出端倪,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