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狭。”
……
午饭过后,两人再次相携走进小楼,李宓翻着书,心乱如麻,悄悄抬头打量青年,脸上泛出纠结之色。
最终,李宓鼓起勇气提议道:“无情师兄,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能治好你,你想试一试吗?”
无情手一顿,一滴墨滴在宣纸上,墨色散落开来,如同他的心绪。
他的一生,何曾惧,然而这一句,却让声名远扬的他,生出畏惧。
看了看忐忑的李宓,无情双手放在膝盖上握了握,温声道:“那便,有劳师妹了。”
李宓终于放下心来,扬起笑脸道:“师兄放心,我有八成把握,一定一定用尽毕生所学,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李宓拿起手稿,提起裙角,急急忙忙跑出小楼,路上险些撞到来往的仆从。
“阿飞,阿飞,我们出门啦!”
“姑娘,您慢点。”
往日寂寥的神侯府,渐渐热闹起来。
小楼里,无情捡起《伏氏金针》放回书架,听得外面的喧哗,第一次,竟不恼,反而觉着欢喜。
休沐日,诸葛神侯亲自坐镇小楼,无情着单衣躺在床榻上,万众期待中,李宓开始了第一次行针。
一个时辰过去,随着李宓的微不可见的手上动作,两根一尺长的金针,极细,随着手上的抖动,蜿蜒着分别没入无情的双腿。
“呼”
完成了最艰难的一步,李宓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汗。
后取出21根短针,混着温和的内力,刺进无情的周身,复又取出9根长针……
又一个时辰过去,李宓坐在脚踏上,双手握住无情的手腕,凝神静气为无情梳理经络。
一圈又一圈,内力迅速消耗。
无情整个人已经被扎成刺猬,甚至眉心眼角都是金针,外人看来凶险至极,但腿部逐渐传来的异常难忍的酥麻疼痛,另他欣喜。
感受到内力消耗殆尽,李宓连忙喊了一声:“舅舅!”
神侯立马走到李宓身后坐下,双手抵住她后背,源源不断输入内力。
半断锦一入李宓体内,便被迅速转化为温润之力输入无情体内。
又一个时辰过去,事毕收功。
“如此,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无情师兄,断掉的静脉,我已用金针续上,再多几次治疗,半年后,师兄定能如常人一般。”
被神侯扶着,李宓整个人有些虚脱,阿飞连忙递水,李宓抿了一口,对躺着的无情交代:“只是这半年,无情师兄,你可一定要注意修养,不可熬夜。”
“哈哈哈哈,金剑,将无情房里的卷宗和油灯全部撤掉,这半年,一定看住了。”
“是!金剑一定护好公子!”
得了神侯的首肯,两位小童迅速展开行动,谁也没问无情的意见。
吃了一盘桂花糕,李宓终于缓过来,用白酒擦了擦手,收了无情头上的几根针。
又另取出一根银针,小心刺了下无情的脚趾尖,问道:“师兄,什么感觉?”
“你用针,刺了我吗?”
“刺的哪边?哪一趾?”
“右,第三趾。”
李宓多次试探,无情全都一一答对,可见金针续脉果真神乎其技。
众人欢呼起来,脸上均是笑意,神侯拍了拍侄女的头,背过身擦了擦眼角。
无情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欣喜,脸上同样挂着笑:“多谢世叔,多谢,小师妹。”
众人散去,房内只留下李宓和无情,从辰时到酉时,李宓每隔一段时间问脉,取出一些针,替无情擦掉额上的冷汗。
循环往复,直到取出双腿内的金针,才算大功告成。
无情已彻底熟睡,李宓收好药箱,打开门。
将药物递给小童,低声嘱咐道:“金剑,今日务必不要叫醒师兄,等他自行醒来即可。”
“这是黑玉断续膏,我已为师兄涂上,你留着,此后每三日换一次药。”
“这是九花玉露丸,师兄醒了之后,嘱咐他日服一粒。”
“多谢姑娘。”
不止金剑,其他三位小童齐齐跪下拜谢,姑娘之恩,岂是他们这一拜能还清的。
“好了好了,我去休息了,师兄若是醒了,即刻来寻我。”
将他们扶起,李宓嗔怪点了点童儿的眉心,在阿飞的陪伴下回到院子,李宓用完晚食,写下医案、删改好药方,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阿飞:我一秒刺30下
冷血:我,40
阿飞:50
冷血:60
群众:就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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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冷师兄
翌日,正午的阳光洒进窗棂,无情难得做了一个好梦,眉目舒展。
梦中醒来,睁开眼,呼吸顺畅,沉疴尽除,忍着腿部的麻、痒、痛之感,无情坐上轮椅离开房间。
才出房门,四位小童便围了上来,紧张兮兮地看着无情。
“公子醒啦!”
“公子!”
“公子感觉怎么样?”
无情笑着摇摇头,迎着阳光,推着轮椅向府中走去:“很好,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