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孙学圃。”谢昀从南宫灵这头没得到特别有用的信息,打算从孙学圃身上打开破案缺口。
慕容小荻却遗憾地说:“可惜他已死了。”
“谁杀了他?”
“我猜楚留香。他死在布满瘴气的屋里,生前未被下毒,也没被点穴。”
当时慕容小荻在屋外择了棵大树藏身其上监视孙学圃。看着他在屋内用餐徘徊一切正常,忽然就倒了下去。闯进去看才发现屋里瘴气扑鼻,孙学圃已给毒死。要是他嗅觉正常,他不可能闻不到瘴气而摄入过多死去。
看来杀人者很清楚孙学圃的秘密。他想用这种方法告诉世人孙学圃鼻子不灵。
慕容小荻自然而然怀疑到楚留香。一旦大家都知道孙学圃鼻子不灵,楚留香的冤屈就洗刷干净了。不得不说楚留香自证清白的手段十分高明。
谢昀不赞同,他想起南宫灵的判断:“香帅不会杀人。”
慕容小荻冷着脸:“谁说的。”
“南宫灵说的。”
“喔?你信南宫灵不信我?”
“谁说得对我就信谁。”谢昀倒也不是真的信南宫灵。可慕容小荻这么屡次三番地抬杠叫谢昀很不爽,索性他也跟着抬杠。
慕容小荻放话:“我们打赌。要是我说得对,以后叫你往东就往东,不许不听话。”
谢昀努努嘴:“你要是输了呢?”
“条件随你开。”
第二十八章
谢昀已经做好当大哥的准备了。等他当了大哥,非要往死里揉慕容小荻的头,把他的头发都揉光光不可。
慕容小荻不觉得自己会输。他已有了进一步行动的思路。
孙学圃的居室很简朴。除了床椅桌几和必要的生活用品以外,丝毫不加装饰。这也不奇怪。失明的人不需装点什么,他也看不到什么。
可床榻靠内的墙上偏偏挂着一幅画,画上女子是世间少有的秀美。
常人在枕边挂幅画以解思春之苦很正常。然而瞎子能欣赏画?
慕容小荻起初怀疑孙学圃不是瞎子。后来查探他的尸体发现他的两只眼睛早已被挖了,两个深深的空洞早已枯死,显然是瞎了好些年的迹象。
不论如何,画上的女子跟孙学圃关系匪浅。慕容小荻便把画交给跟着他的中原一点红,叫他到城里打听女子的身份。
一点红去了大半夜都未归,叫慕容小荻等得不耐烦。慕容小荻心里有事就睡不着。翻来覆去整得谢昀也睡不着。
谢昀嫌弃地赶他:“烦死了你不能换个房间睡啊?”
慕容小荻用指甲挂着谢昀的脸:“一起睡比较踏实。”
“你都多大了还怕一个人睡。”
“我才不怕咧。我只是把小时候没有一起睡的份补回来。”
慕容小荻脑回路清奇。他说别人家的哥哥弟弟小时候都睡一张床的,所以感情很好。为了弥补谢昀,他也要跟谢昀一起睡,刷一刷好感。
谢昀发誓要是这个位面有什么好感面板,他对慕容小荻的好感一定蹭蹭往下掉。两人睡还用一人床,真是挤死了!
谢昀劝他:“少睡一夜也不会怎样。”
“很不一样。”慕容小荻往谢昀身上蹭,“本来就没多少夜。万一再来个哥哥,万一你要嫁人……”
“打住打住,我不要嫁人!”
“我看南宫灵就对你不错。还有跟你弹琴喝酒的秃子。”慕容小荻的碎碎念又来了。
“瞎说。南宫灵、无花和楚留香是一个圈。他们好像都喜欢楚留香,南宫灵又喜欢无花。我是圈外人。”谢昀大声叫道:“而且重点是,我不喜欢男人。”
“那什么样的男人你才喜欢?”
慕容小荻跟聋了一样。谢昀翻着白眼,转过身面对着墙不想理慕容小荻了。
慕容小荻踢踢他的脚心:“要不别睡了,我们出去找中原一点红吧。”
“一点红不是在附近嘛?我刚还看到他飞过。”
“他在附近为什么不听我召令。”慕容小荻很生气。他对不忠于他的属下绝不手软。
谢昀才想起来,自己曾经给一点红下过指令,说万一他给慕容小荻发现了千万不要被慕容小荻使唤,就假装服从命令,然后继续偷偷跟着慕容小荻就好了。
所以一点红是故意躲着慕容小荻的。
谢昀冲窗外喊一点红的名字。
一点红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慕容小荻叫不来一点红,谢昀一叫他就来了。
慕容小荻面有愠色:“你们搞什么名堂?”
天尊尤为忌讳底下人拉帮结派,难怪慕容小荻不喜。
谢昀不知道他们的规矩,只想着在慕容小荻面前显摆,就说:“一点红是我的人了啊,当然只有我能使唤他。我就分给你用用吧。阿红,以后你不用躲着慕容小荻了。去完成他交代你的事吧。”
向来守规矩听命令的一点红马上拿着画像去寻人。
谢昀一通骚操作,慕容小荻的脸黑到极致。
谢昀浑然不察,志得意满地躺下。一点红找到了,事情安排下去了,慕容小荻总该能睡个安生觉了吧。
慕容小荻仍旧满腹心事。他全心全意哄着的弟弟竟挖他的人,这算什么?他跟谢昀之间,也要像江湖传闻中那样兄弟相争手足相残吗?
慕容小荻只觉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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