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冕旒心道糟糕,竟然忘了英雄帖一事,现在就是扮乞丐进去也不行了。只得道:“我居无定所,郭大侠无法将英雄帖发给我,我与郭大侠确是旧识。若你们不信,不妨通报他。我叫皇冕旒。”
突然听到一个娇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爹爹日理万机,若人人都这么说,他怎么见得过来?”
那小姑娘一身红衣,面若桃花,娇俏可爱。身后还跟着三个少年郎,具是英俊潇洒,为首的那个最是出色,眉宇间流露出一股邪气。
门卫恭敬道:“大小姐。”
红衣女孩瞧着冕旒道:“旧识?我自小跟在我爹爹身边,从未见过你。”
冕旒摇摇头:“我与郭靖分别已近二十年,那时黄蓉都还未嫁给他,你自然见我不到。”
郭芙本来见冕旒眉目俊俏,心生好感,然而听对方将她当做三岁娃娃来骗立刻怒从心起,冷笑道:“二十年?撒谎也要找个好的理由吧,你至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二十年前只怕连走路都未必会!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自是什么人,也敢来归云庄闹事!”
冕旒虽然穿着一身锦衣,但因为在铸剑之时宫九捣乱而使铸剑炉爆炸,他一心护着刚与香雪海融合的叶孤城与神农鼎,免不了受了些波及,身上多处破碎,甚至连脸上都有一些灰尘。而他武功已经登峰造极,若不是刻意流露,似郭芙这般的武功自然发现不了,还当做对方修为不如自己,更不可能认识她的英雄父母。
香雪海蓦地爆发出一真清脆的长吟,煞气直冲郭芙,冕旒心中恼怒,冷冷地看着脸色发白明显被吓到的郭芙。人如刀剑,剑气凛然,也不屑理会她。那守门的下人自然极有眼色,见事不好立刻让人进去禀报郭靖夫妇。
几人堵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却不料为首的俊俏少年突然站出来笑道:“唉唉唉,误会误会,他是我亲戚!”
武敦儒站出来喝道:“胡说!师父说你孤身一人,哪里来的亲戚!”
武修文跟着道:“就是,他要是你亲戚,你为什么方才不认识?”
少年邪笑道:“方才是没想起来嘛,你们看,他姓‘黄’,我姓杨,听着多像?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郭芙大怒:“杨过!”
皇冕旒却是看着杨过:“你……是杨过”
杨过一愣:“你认识我?”
“怎么会不认识。”皇冕旒笑道:“你和你爹长的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杨过一惊:“你认识我爹!”
皇冕旒还未回答,便听庄内一阵骚动传来。围观的人群让出一条路,来者正是郭靖和黄蓉。
郭靖大喜道:“冕旒大哥?当真是冕旒大哥!”
黄蓉快郭靖一步上站在了冕旒面前。这个已为人母的女子比起当年少了几分青涩,多了许多成熟的韵味,却从未失其精明:“大公子,一别近二十年,想不到你反是越来越年轻了,我们险些不敢认你。”
冕旒干笑了笑:“和我练的武功有关。”
他看向郭靖,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事情是对是错无所谓去追究,只是多少有些感慨:“郭靖,当年……谢谢你。”
郭靖脸上笑容微消,当年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日与养育他的蒙古兵戎相见,他叹道:“冕旒大哥请放心,那位的骨灰我已经好好安葬。”
冕旒笑道:“谢谢你。”
郭靖摇头道:“冕旒大哥何必说谢。”
郭靖正要再说什么,黄蓉佯怒道:“靖哥哥,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别站在这里啊。”
郭靖忙点头道:“蓉儿说的对,冕旒大哥快进来。过儿,芙儿,大小武,你们也进来。”
郭芙与大小武面面相觑,杨过心中着急,立刻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正厅,郭靖喜道:“真是想不到郭靖有生之年还能再睹冕旒大哥之剑!”
当年他武功低微,冕旒那剑技在当时的他眼中当真只能当做热闹来看。待他学有所成之后心中自然不可抑制的有所向往,却再未见过对方,然而真的见到了,他却是奉命追杀对方。
黄蓉笑道:“我也真的没想到,大公子你会来见我们,更是在今日来这归云庄。”
冕旒刚想说自己只是想来见杨过,便听叶孤城道:“她是在试探你的来意,看你是否会为了大宋抗击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