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会赔偿你的屋顶。”他无视身边直指他的众多兵戈,将双腿从碎裂的石板中拔了出来。烟尘散去,这般绝伦地堪称美丽的容貌让周围众人具是一惊,随即却是更深的忌惮——因为这个人太好看,太好看,正是因为如此,那双范紫的嘴唇才更让人感到惊恐。
“……那个,我没有恶意。我想你也用不着我来赔偿你的屋顶。”冕旒叹了一声。这是一个极大的殿堂,身边周围甚至还有水流环绕,但是这些水并没有让人觉得风景怡然,它的陈设和布置都包含了八卦五行,代表了至高无上的威严。周围除却围着他的兵卫,还有众多身披金甲的武将与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向前看去是高达三尺以上的坍台,台上雕刻长龙,最高处那人一身黑衣,头戴珠帘王冠,正坐在巨大的龙座上带着审视地看着他。明明珠帘遮住了那个人的脸,但冕旒依旧可以感受到那充满压迫的气息。
“我叫皇冕旒,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唔,过客。”冕旒想了想,朝着坍台上的人微微躬身:“这位陛下,可以请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朝代吗?或者你的名字?”
耳边骤然响起了“大胆!”“罪该万死”等一系列千古不变的词语,冕旒只是静静地看向上方那个九五之尊。对方唇角微勾,似乎是笑了。这位陛下瞧着年龄并不大,毛发还都是乌黑的,最多也不过三十来岁。
“此乃秦朝国度咸阳,至于寡人之名……”那人淡淡一笑:“寡人名为嬴政。”
嬴——政——
饶是冕旒此人,也不禁呆愣在了原地。
“哈?”
*******
冕旒是个读书的白痴,一直都是。
除了那身登峰造极的高超武艺之外,也就是能力平平的围棋可以勉强拿得出手。说句并不好听到,到现在为止他连“床前明月光”是哪首诗哪个诗人写的都一无所知。
然而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是知道秦始皇这个人、秦始皇这个名字的。
那是真真正正的——千古一帝。
冕旒激动的红了脸,高声道:“你真的是始皇帝嬴政?那个传说中的千古一帝?!”
似乎是“千古一帝”取悦到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嬴政淡淡一笑:“寡人便在此,何来传说一词?”
冕旒点了点脚,他有些犹豫道:“陛下,若是我愿意做你的侍卫,你愿意吗?”
此时所有人都用无法理喻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青年,若不是他好看的太过分,出场的方式太诡异,他们甚至都要请求陛下将这样的乱臣贼子拖出去斩了。
然而嬴政却道:“寡人从不拒贤臣能相,你又有何本事得寡人青睐?”
“凭这个。”冕旒举起手中香雪海,白玉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妖异又凌烈的光辉:“凭我与孤城二人,足以横扫天下!所有与陛下你为敌之人我都可除去——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御前拔剑已是大罪,而你却要向寡人提要求?”嬴政冷笑道:“你真当寡人不会杀你?”
冕旒却是摇摇头道:“你杀不了我,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杀了我。”
然而这等诛心之言却引来了帝王的一声长笑:“有意思,说你的要求!”
冕旒笑道:“我只要最强的对手!”
虽然不知道以他目前的能力来到这等平凡的世界有何用处,但是无疑的是,他的对手,只能是最强!
始皇微微点头:“你二人?”
冕旒持起长剑,香雪海周身光辉越发明显,淡淡的蔚蓝之色照亮了周围兵卫的双眼。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白衣的剑仙凭空出现,他手握寒铁长剑,与殿宇之间微微侧目,最终将目光凝聚在坍台之上霍然起身的帝王身上:“……不愧是千古一帝。”他微微挥袖,淡然道:“吾名叶孤城,乃冕旒剑灵。”
叶孤城在赞叹,他不禁想若是他的世界的皇帝是面前这个人,那么即使是他也绝无法升起那般决绝的念头。
转而有觉得好笑,这个一个人从古至今也不过只有这么一位的。也只有这个人有那样惊人的气势,那气势明明相隔甚远,却让他这样的剑灵也感到颤栗。
嬴政站起身走下坍台,厚重的靴底踩在台上发出声音,并不重,甚至很轻很轻,可是就是这一步步竟然冕旒凭空感受到一种面对重楼的错觉——明明这位千古一帝在魔界至尊的面前渺小的宛如沧海一粟。
他淡淡问道:“你们是人是鬼?是妖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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