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笑道“二爷思念,楚某当然要来。”
左二爷看到楚留香身边神色好奇的花酸菜,道“这位是?”
花酸菜积极的自我介绍“我姓西,你可以叫我酸菜!”
楚留香轻笑看她,“这位是西晴姑娘,江湖人也叫她花酸菜。”
左二爷明显有所耳闻,恍然大笑道“原来是西姑娘,听闻你智擒霍休,缉拿梅花盗,更是一己之力震动海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花酸菜谦虚道“哪里哪里,都靠国家栽培。”
花酸菜说话的时候,楚留香就这般含笑看她,左二爷视线在两人之间微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哈哈看样子多年前我与香帅之言,是无法实现了。”
花酸菜有些好奇问道“什么多年之言?”
楚留香稍显赧然,拳头抵唇。
左二爷似乎很是稀奇楚留香这副模样,哈哈大笑,忍不住道“那时候香帅边说过,此生从未有过成家的念头,只愿一生无拘无束,自由散漫。”
这也是一个年轻浪子标准的心态,他们不为任何人或者事驻足。
而左二爷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个浪子,江湖流浪,红尘散漫,直到遇见了左夫人,才收心成立了掷杯山庄,后来左夫人难产而亡,左二爷再未续娶,守着左夫人诞下的爱女至今。
那时候,左二爷就和楚留香感叹过,浪子多情,可越是多情的人,也越是无情,他们动情,却不动心,所以一但动心,便走不出来了。
左二爷揶揄道“今日我一看便猜到,香帅曾经的豪言壮语,只怕要成云烟了。”
楚留香笑道“我与她说左二爷的鲈鱼脍乃是一绝,特意来蹭一蹭这个口福,不知道左二爷方不方便。”
左二爷爽快道“既然是你之请求,我又怎么会拒绝,进来进来,此刻鲈鱼虽然不如秋季肥美,但也算得上鲜嫩,我中午便亲自下厨,为你们设宴。”
两人被引入府内,招待了一会,左二爷就迫不及待去准备宴席了。
楚留香来了掷杯山庄多次,对这里已经如数家珍,便自己带着花酸菜转悠了起来,一边给她介绍。
“掷杯山庄内种了不少桃花,因为左二爷的爱妻喜欢,所以左二爷成立掷杯山庄时,便种满了桃花。”楚留香笑道“花树群立,确实极美,还有山西的万梅山庄,据说也是满院梅花,寒冬之盛开,美不胜收。”
不过花酸菜想必再美也不敢去看了,楚留香莞尔。
片刻,他忽的心神一动,看向兴致勃勃的花酸菜,温柔问道“你喜欢什么花?”
花酸菜不假思索“有钱花!”
楚留香“……咳咳,姑娘似乎不缺钱花。”
花酸菜理直气壮道“那也不会嫌钱多呀!”
看楚留香无奈的表情,花酸菜顿了顿,恍然道“噢,你也想给我种花呀?”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有时候,他真是很好奇,阿晴是怎么做到迟钝的过分,又敏锐的过分。
咳咳,男朋友要给惊喜,自己先猜出来什么的,确实影响欺负,花酸菜想了想,补救道“我对花真没什么感觉,要种不如种果子树!只要不是枇杷树就行。”
楚留香露出好奇神色,“这是为何?”
花酸菜摇头晃脑的道了一句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值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这句诗楚留香从未听过,但也不免为这诗中透出的人事悲凉而神伤,世间最悲曲,也不过阴阳相隔,再无相见。
能与心中所思之人,阳光月色,温柔谈笑,已是人间欢心事。
楚留香心神微动,看向花酸菜低声温柔道“姑娘,莫要如此伤怀,我们之间还有许多时间。”
花酸菜纳闷看他,“什么伤怀?我还没念完呢!”
花酸菜继续念道,——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值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今伐之,为博小娘子一笑,小娘子一笑,恰似吾妻年少。”
楚留香“……”
花酸菜幽幽道“狗男人呐……”
楚留香表情纠结,但又忍俊不禁,“姑娘,这诗谁写的?”
花酸菜挠头,“忘记了。”
楚留香叹气,“有时候,我真的好奇,你脑子里奇怪的东西,到底有多少。”
花酸菜眨了眨眼,呲牙一笑。
此时天气刚刚转暖,桃花还未曾完全盛开,一簇上面也就只有廖廖几朵,也许是刚刚吟诗吟出了兴致,花酸菜诗兴大发。
她指着桃花摇头晃脑道“这朵桃花真好看,宛若江湖一渣男。”
楚留香哭笑不得,“桃花和渣男之间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花酸菜瞥了他一眼,从背包里掏出小镜子,“你自己看看。”
楚留香看着镜子,莫名道“什么?”
花酸菜“江湖最大的渣男之一,就是桃花眼啊!”
楚留香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桃花眼,“……”
不知道走到了何处,也许是靠近了厨房,一只红冠黄毛的大公鸡忽的从两人面前飞过,飞到了一颗桃花树下开始疯癫的扒土。
花酸菜见状,灵感上头,继续咏道“忽然飞来一只鸡,肖似渣男陆小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