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音不自觉的坐的端正了一些,很认真的道:“我会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阿九。”
于是这一路上她还是想了不少未来的发展方针的。
首先一个是宣传,她自幼学?画,画的一手好工笔。描金绘绿无法变现,但是却可以宣传饮冰室上的新品,每个季度上了新,都做上几幅宣传画,就?放在饮冰室门?口,岂不美哉?
贺九黎也觉得很好。
后世奶茶店巨头?喜某茶的宣传海报就?好看的很,又有设计感,又能很好的突出饮料的诱人?,贺九黎是个奶茶重度爱好者,有的时候明明决心说不喝了不喝了,但是一路过店面,看到那一张张漂亮的宣传海报,就?又忍不住推门?进去了。
饮冰室虽小,但是也要誓做汴京饮料业第一人?啊!
然后就?是上新的问题了。
文化?输出做的再好,也不如饮子做的好喝,毕竟人?民群众的嘴巴总是诚实的。
林诗音经过深思熟虑,给贺九黎提议做糖桂花汤圆。
秋天桂花成?熟,原料易得,汤圆也好做的很,这样既压低了成?本,又方便快捷。
而且,谁能在秋天的冷雨之中拒绝一碗热热的糖桂花呢?
不能!
贺九黎觉得不错,于是决定回去就?先做一做,试试口味。
或许也可以做奶茶?本朝有许多水牛,因此牛乳这东西倒也不是很难得,再说,商城里还真的有批发卖安佳牛奶的……
她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汴京了。
要不是路不行,她都想再召唤出自己那辆拉风的越野车,几天就?能开会汴京了!
她真想帮助朝廷修路算了。
日子就?在路上这么?一天天的消磨,转眼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日马车走?在路上的时候,却是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龙啸云和李寻欢。
更准确的来说,是穿着囚服、头?戴重枷的犯人?龙啸云,还有远远跟在流放队伍的李寻欢。
算下来,距离龙啸云在贺九黎的宅子里放火,也已有四五个月过去了,开封府有很多犯人?要审要判,龙啸云还算不得什么?大人?物?,故而他一定已经在开封府的大牢之中呆了很久了,整个人?眼神都是麻木的,脸上一股子死气。
而李寻欢呢……李寻欢手中的酒葫芦里好似有喝不完的酒,他的脸上也仿佛有说不尽的忧愁和痛苦。
这些押送犯人?的官差,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很,手中的鞭子一有不对?就?会恶狠狠的抽在犯人?身上,犯人?们?一个个踉跄的走?着,脊背佝偻,都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不过这些官差倒是没怎么?打龙啸云,也许是因为?李寻欢拿钱打点过了。
只是虽然如此,被铁链锁着,毫无尊严的被驱赶,对?爱面子的龙啸云来说也是一种致命的打击。
他低着头?,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即不看那些官差,也不回头?看李寻欢一眼。
至于李寻欢……他已看见了贺九黎一行。
她们?一行人?正在休息,林诗音刚刚从马车里下来,一转头?,正巧看见了李寻欢,她脸色一变,僵硬的又把头?转了回来。
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林诗音的心里却并?不好受,她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虽然恍恍惚惚的熬过来了,但是那病根子却也落下了。
她已决心和过去的生活说再见,所以即使心里头?难受,也绝不会再对?李寻欢心存什么?不该有的幻想了。
李寻欢或许也知道他不该再打扰林诗音,于是他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就?继续跟着流放的队伍走?了。
这队伍是流放去岭南的,那已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了。这一别,也许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一对?璧人?,落得了现在这个下场,只能说李寻欢是自作自受。
三日之后,他们?终于回到了久违的汴京。冷血把贺九黎与林诗音送到客栈门?口之后,就?先赶回刑部述职去了,他走?之前欲言又止的盯着贺九黎,好似想说什么?,又好似再等着贺九黎说什么?。
林诗音很明白事理,见这二人?有话要说,便先找了个由头?进门?去了。
蓬莱客栈的门?口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冷血又迅速的望了她一眼。
他那双碧绿的瞳仁之中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涌动,又被他自己死死的克制住。
他明明得到了贺九黎……贺九黎明明已经、已经和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惶恐。
这种莫名的情?绪弄的他很是烦躁,他有点无从发泄,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贺九黎自那一次之后就?再不同?他亲近。可是这种问题怎么?问出来?他紧紧的抿着嘴,脊背也绷的笔直,想嘴硬说自己要走?,后会有期,又有点舍不得迈开步子。
他双手抱剑,立在那里,半晌才有些冷淡的道:“我先走?了。”
贺九黎神定气闲的看着他,道:“好。”
冷血绷着脸,意丸?不明的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贺九黎忽然笑了。
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冷血很熟悉的那种调笑的语调道:“你先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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