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答道,收拾好了最后一张纸。
“你寻我到底来干什么?”
“找你叙叙旧,”姚青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懒懒的倚在椅背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记得,你告诉我‘黑袍僧’的位置。”
“这儿待的都是家破人亡的人,绮媚、我、陈跃,还有那个高闲,都是如此,其实那个虞泽也本该是我们之间的一员的。”
“虞泽?!”
李燕如闻言忍不住转头看向他。
“你终于肯正眼瞧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就一直这么跟我说话呢。”
姚青背着手,挂着一脸笑走到他面前。
“六年前,那日你伤势大好,我们又探清了黑袍僧的位置,本来是能让你手刃仇人的,谁料从旁窜出来一个虞泽,倒是让他捡了漏,不然以他当时的武功,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松的回去。”
“你们那个时候就盯上他了。”
“说盯多难听,”姚青摆了摆手,“不过是恰好罢了,那小子根基不稳,可偏生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狠劲儿,像匹小狼崽一样,公子原想他走,可谁成想,我费尽心思连个名字都没查到,当时便知道这匹狼崽有人护着,于是只得作罢,谁承想今日……”
姚青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时隔六年,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没想到他竟然是虞肃清的儿子,你看,这就是缘分啊。”
“可是六年的时间,物是人非,他变了……”
“你也变了……”
姚青上前一步,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心口。
“公子可是又有什么好主意?”
李燕如垂眸,一双眼眸定定的看着姚青。
“这个你问我干什么,”姚青抽回手,“你应该去问公子啊。”
他往外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转头道:“对了,李大哥,夜深了,巡逻的事有我手下的人,你还是好生歇息吧。”
说罢,他便关上了门。
人走了。
李燕如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然。
他推门想去提醒楚留香,可却又在最后时刻生生忍住。
姚青总是喜欢拿些若有似无的话来诈别人,虚虚实实看不分明,直到那人心慌意乱,自己露出马脚。
他的话只能信七分,可偏生又不能不信。
李燕如觉着自己此刻就像是扒在陷进边缘的一只兔子,随时会落下去,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就这么煎熬了两日。
两日后,就在他尽心尽力的扮演好一个同亲弟弟决裂的哥哥时,姚青突然敲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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