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看着他,眼神仿佛洞察一切。
“老人家年纪大了,眼神不是很好,连看文书都要凑近了看,当时我俩在他眼里……约莫只是一堆色块。”
“……哦。”
……
当无情回到神侯府的时候已经将近未时三刻了。
此时光照最盛。
无情进入自己的房间,一眼便看见了那块被自己压在卷宗下的布料。
青绿色,像是山间松涛。
半截露在卷宗外面,暴露在那温暖的阳光下,在桌上投下了小小的阴影。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找到的这块织物,于是驱动轮椅上前,轻轻将它从卷宗中抽了出来。
上面的颜色依旧很奇怪。
他细细抚摸着,眼眸低垂。
穿青衣的人很多,但是在这个节点,无情能想到的,只有顾惜朝一人。
只是顾惜朝若要传递消息为何不直接写下寄过来?
而是将一片平平无奇的衣料送到他房间,
如此谨慎……
无情的神色严肃了些许。
难得开始担心起了顾惜朝的安危来。
近几日武安王一有空便往皇宫跑,想的的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是官家绝对不是明眼人中的一个,贵归为天下之主,却也是被瞒的最多的一个人。
官家深知武安王兵权在握,边境安宁几乎大半系在了他身上,本就有意同他交好,对于武安王的行为,自然是乐见其成。
两人一个想进皇宫,一个有意亲近,虽然目的不同,却机缘巧合之下达到了相同的默契。
只是苦了目前还在御医那儿养病的顾惜朝。
刘劫摆明了是冲他来的。
顾惜朝即便有意培植自己的势力,手也伸不到皇宫去,在皇宫中可谓是孤立无援。
无情忍不住叹了口气,收回了纷乱的思绪。
此时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顾惜朝既然能将这片布料送出,想必现在宫内虽然形势严峻,但他应该还有还手之力。
只是这布料……
无情翻来覆去看了看。
又拿起来对着太阳,但是因为颜色相近,他依旧没看出深色的部分是个什么样的轮廓。
他蹙眉看着手上的东西,凑近嗅了嗅。
然后整个人一顿,若有所思,然后突然扬声道:“侍剑,帮我拿碟醋来!”
“是,公子。”
侍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不过片刻,便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侍剑推开门,将拿来的醋放到了桌上,又一言不发的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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