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没告诉楚留香,”虞泽顿了顿,“周聂死后尸体被他家的管家领了回去,我趁人不注意,上前查看时发现他的腹部似乎有东西在有规律的蠕动,我解开他的衣服,割开那块凸起的肉,便发现了这个。”
虞泽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了一个水晶瓶子,一条蚯蚓大小的蓝色虫子在里面蠕动着,贴向瓶壁的腹部是白色的,而身躯则呈现一种湖蓝色,头上有两个小小的、如蜗牛般的凸起,从整体上来看并不难看,但是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虫子,同从我爹娘身上找到的那种一模一样。”
说这话时虞泽面无表情,可偏生的那通身的气势让人觉得他随时能提刀砍人,大开杀戒。
“当时刚发现这个虫子的时候,文越马不停蹄的就去找大智大通,却只得到了一个“去南疆”的模棱两可的线索。”
“是了,南疆人擅蛊,向来喜欢弄这些奇奇怪怪的虫子。”
“江芙马不停蹄的就去那儿找他的老情人,临走前学着南疆下蛊的手法,将这虫子种到了一只母猴身上,可是直到我离开,那母猴也没有什么异常。”
虞泽不禁收紧了手,却又突然反应过来怕把瓶子捏碎,便匆忙松手,将放回了桌上。
顾惜朝拿起来仔细端详。
“对人有作用的未必对猴子就有作用,”顾惜朝敛眸,淡淡道:“现在正好是秋天,牢里有一批死囚即将问斩,要不要借个人过来试试?”
虞泽没说话,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顾惜朝就笑眯眯的将瓶子收回了怀里。
“如果周聂身体里有这种虫子,那另外那十二个人的身体里是不是也有?”
顾惜朝突然问道。
“但是死的只有周聂一个。”
“因为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顾惜朝意有所指,“那人已经很仁慈了,那酒坛里的东西既是给叛徒的威胁,也未尝不是给他的一个机会,若是我可不会这么好心。”
就在这时,顾惜朝虞泽齐齐眼神一凛,一个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暗器,一个随手拿起了手边的水杯。
齐刷刷向木门掷去。
两道破空声几乎重合。
下一刻,木门上便一上一下多了两个洞。
一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小jio轻轻点了下被砸开的木门。
只听那木门发出极其艰涩的“嘎吱”一声,摇晃着打了开来,露出了门后一张惊恐的脸。
一个衣着暴露,但是身材很好的异域男子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右手挡着脸,左手挡着心口,分别夹着一支飞镖和一个茶杯。
在门口僵硬的站着。
他的嘴巴微微张开,漆黑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面前两人,眼角的肌肉颤动了半晌,生无可恋的吐出一句话。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顾惜朝没听懂,他看着面前的人一副苗人打扮,瞬间想到了那蓝色的虫子,眼神一利,神哭小斧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发出阵阵嗡鸣。
虞泽听懂了,虽然他是甘肃人,但是为了任务在这十年间也游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自然也掌握了许多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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