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闲端着药碗回到了苍梧的房间里。
房间内很反常,明明是初秋的天气,屋内却放着四个冰鉴,阵阵凉气盘旋而上,搞得屋内森冷寒凉的如同阴司鬼蜮。
高闲绕到了屏风后面,高大的身影被倒印在了屏风之上。
他扶起苍梧,安静的房间中,药液搅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为什么要背叛我呢?安安静静听话多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子死气。
“现在好了,情郎死了,连自己也搞成了这幅样子,还要逼的我动用那样东西。”
“本来很容易就能办成的事又横生枝节,你知道你这一弄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吗?”
没有回应。
但是高闲也不管这点,自顾自说了下去,语气不带起伏的说道。
“唉,苍梧啊苍梧,你可真把师傅我的心伤透了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丝响动。
“苍梧姐姐你好点没?”
是临月,还有楼里的其他姑娘。
“好点了。”
一种极其虚弱的声音自紧闭的门内传了出来。
下一刻,高闲打开了门,高大的身躯将门挡了个严严实实。
临月侧头看了看,发现什么都看不到,于是笑了笑,将手中一众姐妹的瓜果礼品交给了高闲。
“高大哥,辛苦你了,苍梧姐姐高热,还要劳烦你在这么冷的房间内照顾,这件衣服是我连夜为你缝的,你穿上,挡挡寒气。”
“没事,应该的,至于这衣服……”
“你就收下吧,高叔平日里你也对我们颇多照顾。”
江笙脆生生道,二话不说将衣服塞到了他怀里,然后眼睛一瞥,看到了他他袖口处的深色印记。
“高叔,你袖子怎么了?好像湿了,诶,你手上也有!”
“等等,我怎么觉得好像有股酒味?”
“没事,”高闲抱着东西的手一僵,“只是药撒上去了一点,多谢。”
说罢他不待众姑娘回应,关上了门。
……
虞泽是被楚留香一路扶回去的。
作为一个铁骨铮铮,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痛的杀手。
他当然不想这么做。
先不说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单单一路上遇到了注目礼就足以让他这个习惯于在暗处低调潜伏的人汗毛倒竖,恨不得拿起刀横在胸前时刻防备他人攻击。
但是疼也是真疼,虞泽起先挣脱了楚留香的手,面无表情的想要一路忍回去。
可是楚留香着实多管闲事,也不知怎么想的,又用扇子在他尾椎处点了一下,丝毫不考虑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动作到底有多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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