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虞泽咽下了口中未尽的话语,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一双丹凤眼自上而下看着他们,眸中的那团绿色在阴影下浓的像是化不开的墨,一片沉沉的黑。
“看来是我去追了。”
他扔下一句,不待他们反应便转身离去,腾起的身影轻盈飘逸,像只燕子,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楚留香是什么反应他没听,当然他也不关心。
虞泽我行我素惯了,何时注意过他人的看法
楚留香才认识几天?
自然也算是他人。
虞泽嘴角一撇,墨绿的眼睛往身后一捣,看了那靠在一起的两个小点一眼,又转了回来。
一声冷哼溢出唇间。
脚下的沙绵密且软,一阵微风便能轻易抚平,不过驼队走的不远,沙漠里还留着骆驼的脚印。
虞泽在同驼队拉近距离后便停了下来,脚不偏不齐恰好与骆驼的脚印重合在一起。
果不其然……
还是骆驼的脚比较大。
虞泽抬起自己的脚看了看,略略勾了勾嘴角,又很快压平。
不远处是莎车国的驼队,虞泽放慢脚步远远的跟在他们后面,闲适的像是在散步一般。
但是即便他这么漫不经心的走着,前方的人也发现不了,他做了杀手这么多年,潜伏伪装的技巧自然是炉火纯青。
那把匕首在他指尖翻转着,闪出一片银光。
虞泽眼睫低垂。
突然有点回过味来。
自己……
刚才……
是不是……
生气了?
虞泽眨眨眼,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那里放着一颗泛青的柠檬,上面淋了些山西老陈醋,也许还加了些茶叶。
酸中带涩,涩中带苦。
但都是淡淡的,像是加了一桶水被稀释了数百倍,只是叫人有点不舒服。
不过这种感觉对虞泽来说也足够新奇。
自己就是生气了。
但是这气生的莫名其妙,连虞泽自己都不知道气从何来。
倒也不是责怪楚留香贪恋美色,哈桑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妮子还算不上美色。
更何况她才十四岁,楚留香就算关心也是抱着老父亲的心情。
但他就是不舒服,仿佛原本整齐叠好的衣服突然乱了一件,雪白的纸上突然有了墨点……
单身了二十三年的虞泽有点想不通。
他对比了当初自己爹娘死时的感情,发现这两者虽然都叫人不舒服,但又不完全一样。
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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