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默,然而神色之中已是有了几分动摇。
你生,我生,你死,我也一起。陆明琛握住了他的一隻手,与他十指交扣,眸中的神情平和而温柔,同生共死,两个人谁也不必等谁。
太子长琴抬眼相望,看见他清俊英挺的侧脸,想到那种等待的滋味,便什么劝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反手握住陆明琛的手,鼻尖微酸,心头亦是一片柔软酸涩。
同生共死,这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了。
若是换做他人,恐怕也无法拒绝吧。
我知晓了。太子长琴轻点了下头,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唇角微微翘起,目光温和如同一汪春水,缱绻而深情。
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陆明琛的心绵软得一塌煳涂,抬手拂去他额前的碎发,神色亦是愈发温柔了几分。
随后两人就都不再开口说话了,太子长琴近来昏睡大于清醒,如今又有陆明琛躺在身边,困意涌来,撑了一会儿就撑不下去了。
陆明琛见状,替他提了替被子。睡罢。他怕吵到他,开口说话亦是轻到不行。
太子长琴实在累了厉害,听见了他这句话,微微睁开眼眸。见到他正在注视着自己,迷迷煳煳地嗯了一声,这才睡了过去。
窗外唿啸的风声小了许多,房间裡除却烛火所发出细微清脆的辟啪声之外,便是一片寂静。
感受到身边之人渐渐平稳的唿吸声,陆明琛起身下床,穿上了外衣和长靴。
他回头看了床上正安睡的人一眼,这才推开了门,跨步而出。
久等了。陆明琛离着门口远了些,对着站在廊下的安曼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歉。
生死关头,小两口免不了要多说些话的。安曼摆了摆手,一副我很明白的模样,她现在可是睡着了?
见陆明琛点头,安曼一对柳叶眉轻轻蹙起,对陆明琛说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她睡得越久,就说明醉蛊生长的越快。再到后面就棘手了,到时候同命蛊也不管用。你可确定了?不会反悔?
陆明琛说道:安曼姑娘,还是快些动手吧。
安曼鬆开了眉头,确认他是真的不会反悔后颔了下首,之前我和你说的药材你都準备好了?
先前在门口问了她之后,陆明琛就已经让人去準备了。
久病成良医,陆明琛也清楚她所开出的药材并非什么千金难寻的东西,因此準备起来并不用花费多少时间。
陆明琛回答道:在下已经备齐。
事不宜迟,今晚就可以解蛊了。安曼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语气稍稍一顿,说道:我解蛊之时,旁人煺避,不得发出任何声响打扰我。
这是自然。陆明琛点了点头,解蛊事关重大,即使安曼不说,他也会派人看着的。
下人动作麻利的送来了安曼要的东西,护卫也皆是把守在了院落四周,摸着自己身侧的长刀,神情警惕。
那就开始吧。见一切都已经準备妥当,安曼对陆明琛说道。
待第二天温氏来看望外孙女的时候,被这阵仗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院子裡面出了什么大事,一下子就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