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针指向三十。
南部远处传来欢呼和炮响。
民众们在欢呼盛事,接连不断的向天空放着礼炮。
柳想起雄英体育祭今天开幕,相泽应该在现场吧。
这对现状可太不友好,望着城市南部的蔚蓝天空,柳心里嘲讽天气应景。
敢放心把松下放家里就是仗着他们不敢正面碰上职业英雄,不会招惹英雄协会把事态复杂化。
相泽参与体育祭不在,只剩松下在家。
柳抬步向外走,意外受到阻拦,是三人中的芥川,他血肉模糊的胸膛有轻微起伏,手里握着把枪,看样子自卫过。
他没死透,却也无法得救,相比存活几率更大的人证松下,他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妇人之仁只会坏事。柳往他脸上扔了个枕头,蹲身握着他执枪的手,枪口压在枕头里。
这一秒,柳能感到枪下芥川呼吸的颤动,芥川手指的细微挣扎,不知为何,柳莫名想到相泽第一次碰自己摸自己的头时轻颤的手指。
下得去手吗?
柳这么问自己的瞬间,血色浮上枕面,闷响在房间回响。
柳裹紧外套,径直越过门框边僵冷的尸体,向雄英方向去了。
☆、三三章
果不其然,松下不见了。
柳冷静下来找线索,室内没有打斗痕迹,闯入痕迹倒很明显,柳沿被翻动的路线找了一圈,只发现丢失了一些现金和一副手铐,文件电脑原封不动。
现金还能解释成来人想伪造成入室盗窃,手铐没了,大概率被用于制服松下。
这样使用警察标志性的手铐显出一种异样的兴致,个人情绪浓重,从行事风格看,来人不是公事公办例行灭口的职业人员,现金说不定也是顺手牵羊。
松下被黑帮抢先劫走的话危险系数比国家机关的杀手们轻多了,柳终于幸运了一次。
柳走到卧室,在从他家原装搬来的床边挽起袖子,卷起枕被,掀开床垫,撤掉床板。
里面整齐摆放着各种枪械部件,保养优越的外国货,散发着新鲜的枪油味,在此之前这味道从未透过松木的床板让相泽对这微型军火库察觉分毫。
除了一堆危险品,里面还有几支包装严密的针剂,半盒烟叶。
阿富汗当地种植烘烤的旱烟,捏碎均匀卷在纸里点燃的那种辛辣呛鼻的土烟,奇怪的是柳挺喜欢这种廉价简易的烟,揣进兜里一小包,针剂则随手扔进床头抽屉。
抽屉里药盒被碰得一动,柳看它几秒,抽出一板抠了几颗,喝水顺下去。也许出于心理作用,感觉强行压制濒临界限的负面情绪舒缓了些。
“这就是你认床的原因啊。”
背后传来相泽的声音。
早上那通电话让相泽放心不下,不详预感挥之不去,便在开幕式末尾到正式开始之间的空挡赶了回来。
“那是什么针剂?”
“镇定剂。”柳继续组装部件。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相泽让开门,柳去外间找来个背包,组装完成的两把枪别在腰间,相泽辨认出床底他扫进背包里的部件,是比利时和德国产的一型枪械系统,基础部件通用,更换不同部件可以组合出多种不同口径和功能的枪型。
“下午我得失约了。”
柳坐在玄关地板换鞋,即便着急也惯常体贴的记着换鞋,相泽气得发笑。
“你记得下午有约都是万幸。”
柳直起腰,看着相泽,如释重负:“你终于不忍了。”
他就怕都这样了相泽还控制着脾气,好像欠了他怕了他一样。
相泽忽然泄气,走到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