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住隔天松下出于本能探查了这间屋子以及周边邻居,如柳选择的一样,确定这里适合藏身,说事也没不方便。
听闻消息后,松下走到柳所在的位置前,视线警惕的扫过窗外才冷静的低声询问。
“你怎么知道?恐怖分子还是黑帮报复?”
柳静静地坐在扶手椅上,耳朵戴着蓝牙耳机,望着游戏界面好似在思虑着什么。
松下等了半天,柳退出游戏界面后几下操作,屏幕上代码跳跃闪烁,最后定格在像是监控内容的视频上。
画面中水泥地面,简单装潢的墙壁和天花板,宽阔场地中灰尘飞扬,流水线运钱,一长桌崭新钞票,每桌一台脏兮兮的点钞机,动作麻利的记账女工和搬钱男工,体格健壮的打手巡逻。
“黑手党的资金中转工厂……这得多少钱?”
“还是遇上敌手缩水了的规模。”
“如果你说的是港口黑手党,当地哪有他们敌手?”
“五个月前出现的新兴黑帮,因为和上面有关系,公司和产业正规,行动谨慎,倒没占下风太久,两伙人像警视厅和警察厅的领导一样水火不容。”
“你也太了解了吧。”
“刚才那局唯一个不坑的队友就是我去警局特定危险指定暴力团监视库撞见的。”
信息量和槽点都有点多。
“记得我说的那个骡子么。”
“有印象。”
“他拿黑帮的钱,目的和同为黑帮做会计的恋人私奔,脱离苦海,重新做人。拿到钱当天他去离开的车站找藏起来的恋人,她——”
“死了。”松下猜到结局,“脱身黑帮可不容易。”
“现场证据指向他,于是警方因他谋杀了自己的恋人而通缉他。坏人落网,故事结束。”柳慢悠悠的平铺直叙,“死去会计她妈是个军火贩子,我查这些隐秘她帮了不少忙,我们还玩同一个游戏,在游戏里加了好友。”
“你说这些和案子有关?”
“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所以凶手果然是港口黑手党!”
尽管松下的咆哮震得他脑壳疼,柳告诉他。
“案发现场第一个破门的人是凶手。”
他把之前还原的案发现场模型从一堆电子文件底下翻出来。
“整个房间以床为轴对称,凶手踩过点,准备了相同的一扇内插销式房门,门外追债的走了,门里俩人吸嗨了,他趁机拧开封门铁丝,房门对面墙上有同门宽高的两个钉孔,他应该是把事先准备的假门钉到那上面,趁女的意识不清勒死了男的,塞进床边柜子。”
柳停了下稍快的语速,指指屏幕上床边够塞一人的破柜子,又在键盘敲了几下,房间的布局就变了。
“家具不多,凶手把床、柜子和钟挪了,然后他等女的短暂清醒时间,凭相似的身形在黑暗中扮演死者,在她眼前把假门插上,说要自杀,然后……”
“等等,”松下疑问,“先不说那女的到底为谁提供的性服务,凶手真当她面上吊自杀?”
“都说女的短暂清醒,正巧她要睡过去时钟敲响了。”柳点点假门边的钟,“这种老式座钟打开玻璃匣子拨指针就能调时间,凶手只需要布置好死者上吊自杀假象后恢复房间,等她再次将要清醒之际把指针往前拨,假门卸下来埋了或烧了,房门插销推到刚好的位置,到门外把铁丝重新缠回原样。时钟再在女人意识昏沉同一时刻响起,她会模糊时间,以为自己只不过一合眼,而不是睡了半个点。”
“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他一边解铁丝,一边叫里面的人开门,女人听出不是追债人会主动过来把她以为插上了的实际半插的门打开,并对这扇门里外都锁的严严实实深信不疑。”
松下明白了:“叫门这个人不仅到的时间巧,他更不该知道里面有人还有锁,所以你说这人是凶手,或者受凶手买通指使。”
柳转回身把电脑里的痕迹清干净。
“喂……完全没有解谜的气氛,推理的作案手法过程有漏洞吧,你有意忽略了某些东西。”那女的哪是吸毒,更像迷幻“药兑了安眠药吃,松下脑子不差,“不了解井手的人容易糊弄,了解你的人也糊弄不住。”
“我说了能说的。”
“你知道凶手具体是谁,”目击的女人肯定大有问题,但松下更想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看见案发现场门对面墙上的钉孔。”
什么脑子,看钉孔就模拟出了凶手作案手法。既然早就知道却迟迟不作为,柳到底在等什么?松下强忍住质问的冲动。
“我明白你想问什么,简单来说你们抚恤金被某名高官贪墨了,他的政敌欲凭此借题发挥。”
钱,又是钱。吞了钱不够还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