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唇,始终没分开过。
等身体不小心磕到门框,白辞才觉得不对。他只手无力地垂落,顺手拉了把门框。五条悟停了下来,两唇终于分开。
缺氧的感觉涌上来,白辞大口大口呼吸。五条悟看准时机,又轻轻啄了下他的唇,轻声道:怎么了?
声音低沉,带点黏人的鼻音,说不出的性感,像是一把钩子,勾得人心痒痒。
白辞目光余角看到自己卧室的那张床,缺氧过后的反应,终于出现在脸上了。他脸骤然通红,只能别过脸不去看卧室,言不发。
五条悟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欺负他的机会,饱满的唇摩挲着白辞的唇角,也不说话。然而鼻息咻咻,够恼人的了。
白辞头再偏过去,五条悟嘴唇再追过去。再偏再追,反复再三,少年的脸贴在门框上,退无可退,索性闭眼,口吐不满:每天的早安吻会有这么激烈吗?
哪里呀。五条悟道,明明是琉璃你接吻技术不太好,我再教。
这理由,真够烂的。但是,却气得白辞下扭脸正视眼前人:谁接吻技术不好?
那再来啊。五条悟道。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白辞想也不想凑上去,二人又亲了好一会儿。
但白辞学精了,手死握着门把手,任凭五条悟把他往卧室内带,都带不动。亲了以后,五条悟重重哼了声,道:我还是吃醋,琉璃。
白辞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是在吃醋,悟?
然后,他不解道:吃谁的?
本来到嘴的调侃,因为其不解风情,五条悟气哼哼道:吃某个没有心的家伙。
哦了声,白辞懂了:吃莫里亚蒂的吗?他不过是个路人。
有这么瞬间,五条悟真的想把他拖到床上,严刑拷打。
早安吻以后,五条悟送白辞去见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与白辞坐上张桌,这张桌上,不是他与五条悟温馨的饭桌,而是一场赌徒赌命之桌。
第63章 对峙了
咖啡厅。
若是咖啡馆, 便是箱庭式的精致小巧,而这一间咖啡厅,则是四面都是落地窗, 再缀以红丝绸幕布为窗帘, 其中装饰金碧辉煌, 倒像是坐落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听音乐。
然而, 那四面的落地窗, 带来的, 是无所不在的窥探感。
经侍者指引,白辞落座, 看着对面的莫里亚蒂。莫里亚蒂看着书,莎士比亚的《麦克白》。
看了一眼, 白辞不感兴趣,翻开菜单,点了杯卡布奇诺冰咖啡。
莫里亚蒂把书微微一挪, 露出他半张脸,金发红眸,桌上搁置的银色茶匙,映出模糊晃动的金与红。
失礼了。莫里亚蒂说着,把书合上, 搁在一旁。
然后,他露出微笑, 柔声道:好久不见, 白辞君。
咖啡端上来。白辞端起啜了一口, 看了对面笑容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人,说:知道吗?你的笑容像是拥有情感障碍的犯罪者,看似完美无缺, 实则空洞虚伪。
面对白辞的尖刻,莫里亚蒂只是一笑,纤长手指抚着书籍封皮,眼皮低垂:我在看莎翁的《麦克白》,忽然想到人都有野心与欲望,不知道白辞君有什么样的野望呢?
咔一声,咖啡杯放回去,杯底与杯碟重叠,咖啡上一层白牛乳凝然不动,底下的褐色咖啡涌动,也无人知晓。
白辞淡淡道:我人生圆满,倒没有什么遗憾。
纤长的手指抚着封面上最后的那一个白字,莫里亚蒂道:父母双亡,有兄长不能相认,这也算是圆满吗?
心知他查探自己的背景,白辞满心不乐。他眯了眯眼,尽量不露半分情绪,故意装傻地说:《麦克白》是这样的情节内容吗,抱歉我不是很爱看书。
垂眸说句是吗,莫里亚蒂只是说:因为野心而得到又失去,真是个悲哀的故事。说着,手指从书籍封面的三个字挪开。
今天找我来,是为了读书心得?白辞开口道。
不。莫里亚蒂笑道,我是想打听打听一位白先生。白辞君,你认识他吗?
白先生,正是白辞国外搞事用的假名,众人都尊称他一声白先生。从《麦克白》开始,这是第二波试探,比试探他家庭背景更直接。
白辞决定以一招不变应万变。于是继续装傻到底:不怎么出门,不认识。
然后,他也不打算轻易放过莫里亚蒂,装作有意无意地问道:听说,莫里亚蒂先生的国家,有一份职业叫犯罪咨询师,那是做什么的?
莫里亚蒂初来乍到时,称自己为犯罪咨询师。一听便知是犯罪职业。
不清楚,我毕竟只是个大学数学老师。莫里亚蒂一句话撇清。
二人的问话已然露骨到摆在台面,可彼此表面仍是一派和睦,相对的脸上甚至有几分笑意。局面僵持不下。
装作无意间收手,白辞一只手划过衣兜,碰到自己衣兜里的那个东西,寻思怎么打开话题。这时,咖啡厅侍者送来点心。
您的甜点。侍者说着,将一份红丝绒蛋糕与牛乳蛋糕分别摆在二人面前。
白辞抬眼看了眼侍者,然后又不感兴趣地垂下眼。侍者却迟疑着端着摆盘,没有及时离开。
犹豫一两秒,红发侍者唤道:白辞?
如火的红发,清秀的脸,正是白辞好友卫宫士郎。他身穿白色衬衫,黑色马甲,外加同色领结,竟然在这家咖啡厅打工。
刚才白辞已经认出卫宫士郎。现在面对朋友的呼唤,对面的莫里亚蒂饶有兴趣地盯着白辞。桌角的一株玫瑰花怒放着,殷红如血,再近一点,便是莫里亚蒂那红色的眸子,始终紧紧锁定着白辞。
端起桌上咖啡,白辞略略举高,借以咖啡杯挡住自己鼻子以下的半边脸,遮住一点表情。同时,头脑转动着,心中已经猜出这是第三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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