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白辞有一段时间被寄养在我家。从那时候,我们就是朋友。
白辞接过他的话,其实那时候,我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当切嗣爸爸的孩子。毕竟,和我家夜蛾老头子一样,切嗣爸爸对我的影响也很深。
说着,他接过士郎递过来的碗筷。大家落座,然后双手合十,感谢食物,再动筷子。
尝了口味增汤,白辞道:士郎做饭越来越好吃了。然后,在伊莉雅的小女孩眼前,他抢走了最后一块香煎三文鱼。
伊莉雅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泰然自若地夹起三文鱼,含笑放进自己嘴里。
卫宫士郎看着,无奈地唤道:白辞,不要欺负伊莉雅。
好的,护花,啊不对正义使者士郎。白辞调侃道。
卫宫士郎又忍不住叹口气,这一天自己的叹气次数,是一个星期的量了。
说的你好像小时候不是这样。
小时候,在白辞被寄养在卫宫切嗣这里时,小小的二人在这宅子里扮演着各种英雄游戏。白辞那时候钟爱蝙蝠侠,士郎喜欢面包超人。
嗯了一声,白辞垂眸夹了口饭:不过,你那时候,怎么会想成为面包超人这种搞笑角色?
卫宫士郎认真地想想,说:因为面包超人能掰下自己头上的红豆面包,给饿肚子的人填饱肚子吧。
面包超人,能掰下自己头上的面包给予他人,舍身忘死。而蝙蝠侠蛰伏于黑暗里,被污名化,依旧坚持自己的正义,孤勇奋战。
儿时的游戏,仿佛成了未来的预言。
咽下米饭,白辞看着士郎,感慨道:不愧是你。
士郎,我好像见过木下白辞君。阿尔托莉雅忽然道。
金发的美少女,饭桌前全是空盘子,空盘如镜子般溜光水滑,简直是风卷云残的速度。她用手帕抹了抹嘴,看着白辞,道:你去年来过这附近吧。
去年白辞犹豫了下,即刻转头看士郎,你们那时候就住在一起是同居吗?
看着白辞满脸士郎,哥哥我没有教过你当渣男的痛心表情,卫宫士郎头痛地扶额: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白辞双手捂住耳朵。
木下君,你去年来附近,好像是带一个女孩走,对吗?阿尔托莉雅表情认真,适时地进入话题。
卫宫士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坐在隔壁的白辞,犹疑道:刚才,你是想岔开话题吧,白辞?
白辞沉默地放下碗筷,双手合十,表示自己吃饱了。
那个女孩,后来没有再附近出现过。阿尔托莉雅自然地问道。卫宫士郎按压住她的手,摇摇头,示意不要问了。
那个女孩是我同学,本来应该是的。白辞语气平淡。
卫宫士郎观察着白辞的脸色,他面上淡如水。而自己住在这里很久了,与附近的邻居相熟,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件事。
其中必有蹊跷。
饭桌上的气氛沉重起来,连小女孩伊莉雅都不自觉地放下碗筷。
噗嗤一声笑,白辞哈哈笑起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她没有失踪或者死亡,只是随父母搬家了而已。
众人松了口气。卫宫士郎忍不住推了一把身边的白辞,埋怨他故意制造恐怖氛围。然后他们说笑着,饭桌上四人关系融洽,士郎收拾碗筷去洗碗池那清理餐具。
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样了。小女孩伊莉雅问道。她觉得白辞说的话,还有下文。
白辞淡淡道,再后来,她住进了精神病院。
闻言,喝茶的金发少女阿尔托莉雅也望了过来。
伊莉雅有些脊背发凉,不由猜测:难道
嗯,她疯了。
第7章 白辞的朋友
夜空深邃。庭院寂寂。偶有蛙声。
白辞坐在庭院的长廊上,仰望夜空的星。看了看握在掌中的手机,他编辑了条短信给养父夜蛾,说自己这几天住在士郎家,不回去了。
发完短信,他便丢开手机,继续仰望深邃的星空。星子闪烁,织成一张棋网,挂在夜空中。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
走廊内的门被推开,士郎探出身子,道: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夜里聊天了。
好啊。白辞答得轻松,你家的两个美少女,不会吃醋吧?
喂别瞎说。士郎推了他一把,白辞啊了一声,即刻扑倒在走廊地板,扬言要士郎背他才起来。
对于这个发小,卫宫士郎摇摇头,丝毫没办法。正要蹲身依言照做,结果白辞自己坐起身,站了起来。
士郎还是个老好人。白辞评价道。
他偏头望着走廊外的月亮,幽蓝的夜色,如深邃的海面,莹白皎洁的月亮挂在夜空,散发着磷光,漂浮在水面发光。
夜风轻抚少年的脸颊,几缕头发微微散开,在风里飘摇。温柔的月色,勾出少年的侧脸,鸦羽般浓长的睫毛,投在眼窝处,留下些许阴影。
他美如整块璧玉雕成的人形雕像,不动时,脸雪白剔透,秀挺小巧的鼻梁,宛如完美的艺术品。墨蓝的眼睛转动着,才有些许活人的气息。
此刻,他捏着平时戴着遮掩容貌的墨镜镜腿,开口道:士郎,那个小女孩伊莉雅,跟切嗣爸爸有关吧。
卫宫切嗣是卫宫士郎的养父,多年前逝去。在他尚在人世的那段时间,幼年的白辞曾被寄养在卫宫家,与卫宫士郎成为发小。小小的白辞很喜欢卫宫切嗣,叫他切嗣爸爸,分别之时还哭闹了一场。
对于卫宫切嗣,小白辞记得他身体不是很好,总是温柔地微笑,但笑容力不从心。而且,他很少提及过去的事,仿佛生来便是在卫宫宅院里,是士郎和白辞的切嗣爸爸,没有过去一样。
小女孩伊莉雅的出现,让白辞察觉了端倪。她脱口而出切嗣爸爸这个词,她自己八成与卫宫切嗣有关。
嗯。她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卫宫士郎坦诚道。
白辞淡淡道是吗。他捏着墨镜镜腿撇来撇去,忍不住问:伊莉雅她,懂魔法之类的东西吧?
自己的墨镜是个特殊道具,普通人不会察觉,唯有拥有阴阳眼一样本身就特殊的人类,才能发现。而伊莉雅第一时间便察觉,还说出魔法之类的词汇。
嗯了一声,卫宫士郎一如既往的诚实。
沉默良久,白辞道:照顾好她,是切嗣爸爸的孩子呢。
卫宫士郎点了下头,想到什么似的,你面对魔法这种非现实的事,一点都不惊讶,完全接受了。
因为,白辞毕业的那所咒术高专,只培养一种人咒术师。而咒术师,面临的,便是所有的非现实与非日常。
面对发小,白辞只打着哈哈称自己见多识广,士郎却认真地皱着眉头想,最后说:说起来,你就读的高中,是宗教私立学院,可是,你从小到大都是个无神论者。这很奇怪。
咒术高专对内,专治各种非日常事件,对外,则是所宗教私立学院。
夜蛾老头子就是那所学校的校长,他可是我养父,会坑我吗?白辞表面振振有词,实则心虚得一批。
就咒术高专那死伤率,顺利毕业的同学,值得开香槟庆贺一番。当年的夜蛾正道,有想过让白辞远离非日常的高死亡率,所以才把他寄养在朋友卫宫切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