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朵笑道:“他们在处理一些事情,待会才到。”
花满轩兄弟俩一直在旁边没做声,此时闻言笑道:“原来姑娘是七弟妹的娘家人,正巧三日后是家父的六十大寿,不知姑娘可愿赏光,去桃花堡盘桓几日,正好也商议一下亲事。”
听到他叫俞青七弟妹,阿依朵目光一亮,看了眼面色微红的俞青,笑着点了点头,“也好,那就叨扰了。”
她虽是苗家女子,却由柳殷多年教导,对中原的礼仪习俗也非常了解,言谈举动都落落大方,并不逊于大家千金。
而直到离开,阿依朵也没多看陆小凤一眼。
陆小凤看着红衣少女的背影,一时有些怅然若失,当初要分开的是他,可当她真正对他不理不睬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这一切,俞青与花满楼都看在眼里,两人对视一眼,终究没有上前说什么,感情的事本就复杂,外人说再多都没用,只有靠他们自己理清楚了。
苏州,桃花堡。
三日后便是花家当家花如令的六十大寿,花家上下都忙的团团转。花夫人也不得清闲,正带着一干女眷忙着安排三日后的寿宴。
花夫人重新看了遍宴席当天的菜单,见没什么错漏,便交给了大儿媳,道:“你多看着点,让府里的人这两天仔细些,尤其是厨房那边,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花家大嫂答应了一声,接过菜单笑道:“娘您放心,酒宴所需的食材基本都预备好了,掌勺的都是咱们醉云楼的大师傅,出不了什么岔子。”
花夫人点了点头,忽想起一事来,道:“五童和六童去哪里了,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人影?”
花家大嫂摇了摇头,“前些天就没见着他们了。”
花家六嫂正在一旁查对宾客名单,闻言抬头笑道:“他和五哥说去百花楼找七弟要几坛百花酿,有好些天了。”
花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道:“一个个都不省心,七童也是,出去这么久了,也不早些回来。”
见婆婆神色不大好,妯娌几个忙安慰道:“娘您别着急,过两天就是爹的六十大寿,想来他们也快回来了。”
花家大嫂笑道:“你们可说错了,我看娘不是想七童,而是想咱们未来的七弟妹了,自从七童寄了信回来,娘就一直念叨着,我都快吃醋了。”
花夫人失笑,正欲说话,忽见老管家成伯气喘吁吁跑进来。
成伯是花家的老管家,素来沉稳老练,众人几时见过他这般模样,不禁都吃了一惊。
花夫人见成伯一边喘气一边指着外面,疑惑道:“花成,怎么了,是外面来了什么贵客吗?”
虽然三日后才是花如令的寿辰,但已有一些路途远的宾客先来的。
成伯急忙摇头,气喘吁吁道:“夫人,你快去看看,七少爷……七少爷他……”
众人大惊,还以为花满楼出了什么事,急忙往外奔去。
谁知甫一出门便看到迎面走来一行人,最前面的却是一双璧人,女子一身浅碧色衣裙,姿容如雪,正是俞青,而她身旁的白衣公子不是花家七童又是谁?
花夫人不禁松了口气,笑道:“吓了我一跳,七童不是好好的吗?这个花成,连个话也说不清……”剩下的话在两人走近时戛然而止。
眼前之人是花家七童不错,但那双眼睛……
花夫人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颤声道:“七童,你的眼睛……好了?”
花满楼上前扶住花夫人的手,微笑道:“娘,您没看错,孩儿的眼睛已经好了。”
众人皆是又惊又喜,花夫人更是喜极而泣。
花满楼的眼睛一直是全家人的痛,这些年来不知看了多少大夫,都已经不抱希望了,谁知如今竟喜从天降。
花夫人擦了擦眼泪,才想起自己忘了问清楚,忙道:“七童,究竟是哪位神医治好了你的眼睛?”
花满楼微微一笑,还未说话,花满轩就在一旁笑道:“娘,这神医不是别人,就是您未来的小儿媳妇。”
众人皆是一怔,随即又觉理所当然,俞青的医术她们都是知道的,也难怪有这般本事。
花夫人更是喜欢,她本就对俞青极为满意,如今更是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开,心中已经在盘算着是不是把原先定的日子提前一些?
俞青不知道花满楼跟花家人是怎么说的,自从到了花家,花家上下对她的态度大变,虽未成亲,却已完全把她当成了花家七少夫人。
花如令的六十大寿十分热闹,来客都是不是朝廷官员便是江湖上一方巨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忙完寿宴,俞青与花满楼的婚期也定好了,便在来年的三月十二。
俞青这两年多来也攒下了不少身家,做嫁妆足够了,柳殷又送来了好些珠宝玉器,绫罗绸缎,甚至连庄田宅院也有,俞青本不愿收,都被他一句“你我同为一族,况你于我有救命之恩,难道我的命还抵不过这些俗物?”给打了回来。
俞青无法,只得收下了。
槐叔与阿依朵带着一干人忙里忙外的预备嫁妆,什么珠宝首饰,绫罗绸缎,置办各种东西,俞青根本没有插手的地方,只好安安心心的在新置的梅苑里待嫁。
三月十二,大吉,宜嫁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