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突然听到三日月这么说,顿时不解的愣了愣,“三日月殿……此话何意?”
“对于我们这样的刀剑来说,加诸身上的各种名号,无论什么都不稀奇。所以,阁下也不必为‘夫妻刀’之称而困扰,”三日月缓缓地,认真的开口,第一次提到了在他看来,对他们之间关系影响极大的“夫妻刀”之称。
“困扰?”一期一振有些不可置信的重复道,“三日月殿竟然觉得,我在为此困扰吗?”
“或许一期殿没有发现……但是在我看来,一期殿为这个称呼束缚,做出的一切试图符合此称呼的举动,便是困扰了,”三日月终于发出了一声不带掩饰的叹息,他看着眼前这振年轻的太刀,缓声说道,“一期殿,我们是刀剑,并非人类。”
在三日月看来,一期一振的举动,不过是因为他还太年轻,看的还太少,没有真正的认清自己与人类的不同。
人类一生匆匆不过百年,而刀剑若是活的久,便会经历许多任主人。一期一振现在的行为,只是尚未参透,因而正模仿着他的主人丰臣秀吉,模仿着人类的行为罢了。
这一瞬间,一期一振看懂了那双新月中的含义。
“三日月殿,”一期一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是觉得,我对你的倾慕,只是因为我在模仿着秀吉大人的行为吗?”
三日月没有反驳,“一期殿,称呼不过是称呼罢了,时间久了,那些人也就忘记这件事了。所以你大可不必过于烦恼……”
“那是他们的事情,”一期一振第一次这样强硬的打断了三日月的话。他上前一步,拉近了与三日月之间的距离,直直的望着那双新月毫不退避。
“如三日月殿所说,这样的称呼迟早会被遗忘。但那是人类的事情,作为刀剑的我,并不想就这样失去‘夫妻刀’之称。说是卑鄙也好,我对于和殿下并称为‘夫妻刀’这件事,高兴到不行,而且会用尽一切办法不让出这个称呼。”
“一期殿……”
“三日月殿你,是否觉得我并不懂得倾慕的心情,现在只是因为‘夫妻刀’之称而模仿着秀吉大人,产生了错觉呢?”
一期一振看着三日月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
“不,不是这样,”一期一振面对着三日月瞪大的双眼,掷地有声的说道,“虽然在三日月殿来看我的经历太过浅薄,但是,何为喜欢何为爱,我早已学会。
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所作唯一太刀。我本身便是在父亲对殿下的向往下诞生的,从以前开始,我就敬仰着三日月殿。”
随着一期一振的诉说,三日月鲜少的感受到慌张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胸膛中也泛起了和以往不同的热度。
“在做梦一般的与三日月殿相逢于此后,我就再也无法将目光从你身上移开了,三日月。”
一期一振的心脏飞速的挑动了起来,剧烈的紧张让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今日我以有了天下一振之称,在以后我也会继续跟在秀吉大人身边辅佐,光耀粟田口派的容光。我……我斗胆想着,这样的我,十分已经勉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呢?”
“一期……?”
三日月忽然有些不能呼吸。
而一期一振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后终于大声的,坚定不移的喊道:“三日月!可否,可否请求你,与我成婚!
赌上吉光之名,我一期一振,在之后每一日每一年,直到身躯化作废铁,都只会爱着你!”
一阵风袭来,卷起了无数樱花落在了一期一振与三日月的发梢肩头。
三日月怔怔的看着一期一振,良久后才喃喃说道:“太狡猾了,一期殿……到现在,我已经无法让自己拒绝你了。”
“所以,一期殿追求三日月的方法都是你教的?”宁宁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丰臣秀吉,只觉得额角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