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两人正在说话间,一个白色的人影拽着一脸严肃的青年打刀从另一端走了过来。
啊!看到审神者,白色的付丧神眼珠转了转,就强行拉着打刀站在了原地,冲织田作欢快的招了招手。
织田作在鹤丸国永既兴奋又隐隐带着几分期待的眼神中走了过去,就在一只脚碰触到某块地面时,织田作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画面,接着,就生生停住了脚步。
审神者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不仅停了下来,就连迈出的半只脚都收了回来。一期一振疑惑的抬了抬头,但碍于礼节,自然不会越过审神者先走。
一时间,两方人马相对而立。
怎么了?压切长谷部看了看审神者又看了看身边的白发太刀,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但隐隐之中又觉得让审神者主动过来找自己似乎有些不太礼貌,于是就甩开鹤丸国永向织田作走了过来。
啊,那个,等一下。
我觉得你最好不要踩这里。织田作连忙出声,想要阻止灰发打刀接近,然而付丧神的机动似乎极为出色,织田作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出来,青年就已经一脚实实在在的踩上了织田作面前的土地。
下一秒,灰发打刀眸光一利,张口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怒吼,整个人就脚下一空,跟着塌陷的地面一起摔了下去!
织田作看着地面上的大坑,慢了半拍才把后边的话说了出来:因为会掉下去。
噗。五虎退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笑声,但马上就瞪大眼睛抬手捂住了嘴。
哈哈哈哈哈!!!
小短刀即使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但对面的白发太刀却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笑得浑身都抖起来,畅快的就像一阵刮过旷野的风。
鹤、丸、国、永!!从地面的深坑里传来了来自地狱的声音,压切长谷部顶着一头的土缓缓从黑暗中升起,死亡射线拼命向白发太刀发射。
你死定了!!压切长谷部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从土坑中一跃而起,跳到白发太刀身上扯着他的白头发反复捶打。
织田作冷静的看着面前的暴力场面,忍不住赞叹道:喔吼。
十几分钟后。
织田作面前的土坑里被埋进了一只白色的脑袋。
压切长谷部面色黑如锅底,重重的把铁锹插进白脑袋旁边,用力到整个锹头都陷入了地面。而意识到鹤先生本来是想暗算审神者的后,两振天真可爱的小短刀就默默的蹲到土堆旁边帮忙填土了。
总之,压切长谷部冷冷的说:你就在这里反省一下吧。
呀嘞呀嘞,这可真是吓到我了。被埋到只露出脑袋的鹤丸国永干巴巴的笑着,艰难的转动眼珠看了看头顶上的审神者,语气遗憾:虽然计划没有成功,不过长谷部的表情也很有趣哦~
没有白费我连夜挖的陷阱呢^_^。
白发太刀最后是这样总结的。
☆、7
失礼了,主公。教训过白毛鹤球后,压切长谷部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浑身沾满泥土的样子非常不雅,而且会掉进这样粗糙的陷阱,看起来也实在太不可靠了。这样想着,长谷部不由就有些懊恼,他立刻严肃了神情,向织田作躬身道:让您见笑了。
不,没什么。而且比起这个,还是长谷部对自己的称呼让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叫做主公,还是被一名成年男人。当然,严格意义上或许也算不上是人,但他又不像首领那样有着奇奇怪怪的癖好,陡然听来当然会不自在了。
于是织田作向灰发青年,道:叫我织田或是织田作也可以。
织,
只是一个姓氏而已,但压切长谷部还是只念了一半就彻底说不下去了。
灰发青年深深低下了头,垂在身侧的手也无声地攥紧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也希望达成审神者的期望,但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行。
明明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却还是介怀过往,这副软弱的样子属实是有些难看了。
于是被审神者讨厌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讨厌着自己。
压切长谷部紧咬着牙关,说不出辩解的话,只任由自责的情绪在心脏里一点点翻腾。
但他很快就被拍了拍肩膀。
压切长谷部诧异的抬起头,就对上了织田作平和的目光。
审神者率先开口道:抱歉,我没有让你为难的意思。
他上岗前接受的培训不足,只勉强记住了刀剑们的样貌和名字,对于刀剑们的事情其实并不够了解。
不过谁都有些难以启齿的过去,织田作也不会认为只是一个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如果付丧神的|名字刚好和幸助他们重合的话,他提起来也同样会感到痛苦。
所以主公就主公吧。
只要不被别人当成变态就好。
呃,大概,不会吧?
说话间又有几声枪响,织田作将这小小的顾虑放到一边,指了指演练场的方向,说道:那边有谁在吗?
是陆奥守。压切长谷部答道:远征部队回来了。
没有审神者指派,他们没有办法出阵,只能通过不断远征来获得一些资源。不过远征部队昨天深夜才回到本丸,而当时织田作因为给刀剑们手入耗光了体力,正在自己的房间睡得死沉,所以双方还没有见过面呢。
演练场中,陆奥守吉行还不知道自己的枪声引来了审神者。这位来自土佐的名刀继承了其主人爽朗积极的性格,即使刚刚经历了一场远征,第二天也依然精神满满地迎接清晨。
织田作没有打扰付丧神,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发现,陆奥守吉行的枪其实并不算准,但枪支却保养的很好,可以看出是青年的珍视之物。
在织田作盯着陆奥守看时,一期一振也在观察着审神者,小短刀们互相对了对眼神,也乖巧的不发出声音。
不知为何,他们觉得这一刻的审神者显得格外遥远。他并不是在看陆奥守,而是透过陆奥守看到了更远的地方。而审神者的目之所及,大概是他们永远都不能触及的吧。
沉静和煦的光线下,只有晨风摇摇曳曳,陆奥守吉行打满了一靶,放下手臂,刚一侧头就看见了正在看着自己的一众付丧神和被刀剑们围绕的高挑青年。
啊!哎呀哎呀,你就是新来的审神者吗?陆奥守只在最初愣了一下,然后就很快露出了笑容,他大步走出庭院,面对织田作十分爽朗的打了个招呼:我是陆奥守吉行,是坂本龙马的佩刀,之后就要拜托你来照顾了吗?
我是织田作。织田作也同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身边其实很少有这样热情似火的人。这或许和他身处港口mafia有关,作为横滨黑暗面的存在,他的大多数同事都喜欢逞勇斗狠,性情也偏别扭。织田作并不讨厌他的同事们,但也必须承认,和简单纯粹的人相处起来要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