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包厢门被敲响了,喝酒喝得正嗨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丁点动静,坐在离门最近的平和岛静雄也只是有点迷糊地瞥了一眼门。
纪田正臣礼貌地敲了敲门等待了一阵,发现里面喧闹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可能没有听见吧?犹豫了下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目光在人群里游离了一下锁定了自己要找的男人,折原临也现在正半趴在座位上,外套估计是太热了脱了搭在椅背上,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地盯着他脸边的酒杯。
纪田正臣走过去,鼻尖就闻到一股猛烈的酒气,不大适应地皱起了眉头,轻轻推了推折原临也的肩膀,蹲下身来平视着男人,“临也,临也?”
折原临也迟钝地动了动,泛着水光的眼睛缓缓眨了眨,睫毛上带上了湿意。盯着纪田正臣好一会才认出来人,“正臣……”
醉了。纪田正臣叹了口气,平时临也才不会这样软软的又温柔地喊他。折原临也只是反应有些迟钝,脑子还是能正常思考地,“你、怎么……在这?”
“我来接你回家啊。”纪田正臣哄小孩子一样的口气。
这边多出来的一个人终于被察觉到了。
和同伴嘻嘻哈哈闹着的狩泽绘理华发现新目标,猛地扑过来,身体直接半压在了折原临也的身上,笑嘻嘻地问,“你是谁?临也的信徒吗?”
“啊……算是吧。”纪田正臣正要这样回答,就被醉醺醺的男人打断了。
折原临也撑着身子,用手盖住狩泽绘理华的脸把她往外推,“不要压在我身上。”
“疼疼疼,临也你稍微温柔一点啊。”狩泽绘理华抓住自己脸上的手抱怨道,好冰,浆糊一样的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想法。狩泽绘理华举起抓住的手,骨骼分明,细瘦有着青色的血管,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主人收了回去。
“绘理华你在吃我豆腐。”理智被酒精击散的折原临也像小孩子一样,不情愿地扯回了手。害怕对方再抓住他的手一样把手塞进了纪田正臣的怀里,“你帮我保管。”
纪田正臣一愣。
“才没有!我只是想问这个帅气的小哥是谁而已。”气鼓鼓的狩泽绘理华。
“我养的小孩子。”折原临也转过头来,看着女人,不大清晰的灯光下,脸上交织着明暗,被光照耀到的皮肤白得发光一样。折原临也如此和人介绍了纪田正臣,强调着,“现在、是……我养的小孩子。”
纪田正臣也听见了男人的回答,哭笑不得,“临也先生你在说些什么啊。”抓住怀中的手,顺势扶着人想带他离开。
“诶——临也你要走了吗?”狩泽绘理华惋惜地问。
一个踉跄身形不稳的男人直接朝着地面倒去,幸亏纪田正臣即使扶住了他,将人抱了个满怀。折原临也抓着少年的手臂站直,脑袋晕乎乎的直接压在了对方颈窝里,没有回答。
纪田正臣感觉到锁骨那有着湿热的呼吸拂过,感觉有点酥麻,抬头对狩泽绘理华笑着回答:“临也先生喝醉了,我就先带他回家吧。”
正要扶着男人直接离开,一只手抓住了他,还算清醒的平和岛静雄皱着眉头,对着黄发少年说,“不用麻烦你了,临也直接睡我家。”
纪田正臣一个怔愣,平和岛静雄继续讲,“好歹我和他也是同学,不会让他露宿街头。”
“哦~静临是真的!”
“小静闹别扭了。”狩泽绘理华和游马崎沃克以包厢里的人能听得一清二楚的声量说着悄悄话。
“关心临也就直说嘛~”
“烦死了!”醉酒了依旧气势汹汹的金发男人冲着他们低吼,“谁关心这只死跳蚤了。”
看着金发的男人自如地和周围人相处,被吼的人里也没有当真的,依旧笑闹着。纪田正臣神色不易察觉地沉了沉,这个是他进不去的圈子。
平和岛静雄和折原临也之间有着他无法插入的牵绊,就像现在,折原临也一起喝酒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但平和岛静雄就和他们如此熟稔。
又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他无法接近的男人,轻易地给了眼前男人一个吻。嫉妒和不甘还有酸涩,在心中发酵。
纪田正臣露出他常见的乐天派的笑容,说:“我还是送临也先生回自己家比较好吧,太麻烦平和岛先生了。”
“……他的家?”酒精让人思考的速度都变慢了,平和岛静雄怔怔地重复了一遍,一时之间不能完全理解。
“嗯!”纪田正臣说着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结果身上的男人一歪,赶忙又揽着他,“我家里就我一个人,太不方便了。最近就借宿在临也先生家了,今天也是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临也先生回家。就打了电话,过来接他了。”
平和岛静雄沉默了一会,才明悟过来一样,“这样啊,原来你要带他回去啊。”楠楠道,松开了刚刚一直拽着的手,冲他摆摆手,“那你就带他走吧。”
端起空了的玻璃杯举高,平和岛静雄说:“再来一杯!”不大在意地继续喝酒去了。
纪田正臣心里放松了一些,这才发现趴在肩上的男人已经有一会没动劲了。“临也?”推了推。
“……嗯?”折原临也最里边不情不愿地发出一声闷哼,原来是睡着了。
“我们走了。”纪田正臣揽着从睡梦中醒来的折原临也向外面走去,和不认识的临也朋友道别。
出去的路途上折原临也还记得自己要付账,跌跌撞撞地跑到了吧台留了自己工作室的地址,让账单可以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