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沫喝的兴起,正神志飘飞,似醉非醉,快活似神仙时,忽然被方炜轻轻撞了撞胳膊,猛地清醒过来。
他定了定神,豁然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正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他。
见他迷迷瞪瞪的模样,方炜哪还不知道这小子要不是喝高了,要不就是走神了,低声提示道:问你香香姑娘的琴弹得怎么样呢?
香香姑娘的琴?
方沫看着场中在瑶琴前端坐的妙龄少女,想着原来这位就是被他打了好几次幌子的香香姑娘,不愧是天香阁的头牌,果然生的貌美如花,至于琴嘛
方沫努力回想了下,眨了眨眼,有些迟疑道:还行吧?他有些不好意思,是他找人来弹琴的,结果别人人来了,琴弹了,他却全程走神,连对方弹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委实有些过分。于是为表歉意,他大方的给出一个偏高的评价。
还行?
香香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漠然低眸垂首,对他的评价没有半点表示。
众人面面相觑:还行?莫不是这位封二小姐,原来竟是个草包?
在场的谁不知道香香姑娘虽然出身青楼,但一手琴技放在整个庸城,甚至整个北方都少人能及?甚至有许多江南才子千里迢迢慕名而来,只为听她抚琴一曲,末了谁不是一句不虚此行,心满意足的离去?
这小丫头,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说的这句还行?
不过听她的语气,这句还行说的还真没什么底气。
不是说她喜好琴技吗?不是说她为了听香香姑娘抚琴还女扮男装夜入青楼吗?不是说今日安排香香姑娘抚琴,就是她的要求吗?既然喜欢,怎么半点都不懂欣赏,连好赖都分不清?
而且即便是不懂,随波逐流的夸几句都不会吗?敢情这位二小姐,不仅是个草包,而且还是二愣子?
不少人摇头叹气:这位封二小姐,容貌看不见,气质倒不错,声音也好听,只可惜开口第一个字,就出了这么大一个丑。
上不得台面的,果然还是上不得台面。
封毅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不怎么懂琴,香香姑娘的琴在他听来,也就是还行两个字,不知道是因为心境还是感情因素,他总觉得她的琴比封菀儿母亲当年所奏,要逊色几分。
封夫人则微微皱眉,有点拿不准这小丫头的心思,当初她母亲的才情她是见过的,做母亲的如此,她的女儿总不至于粗俗成这个样子,而且据那边传来的消息,她应该是会抚琴的这是知道了她的意思,故意在刘经业面前体现出粗俗的一面,好绝了她的念想?
想到这里,她不由心中暗恨,果然在封毅心里,还是那个女人最重,便是最后断了往来,她生的女儿在他心里也是不同的若不是有他护着,她什么手段都用不到这小丫头身上,何至于直到现在都没能拿捏住她?
封夫人面露微笑,正要开口缓和,却听封苓儿轻笑一声,开口道:我常听底下人说,莞儿妹妹的琴技最妙不过,如今香香姑娘的琴妹妹听不入耳,不如亲自抚琴一曲,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方沫看了她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姿态甚是洒脱,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二小姐准备不自量力的亲自下场继续丢人了,却听他悠然道:不如何。
封苓儿一愣,而后嗤笑一声,道:我听李嬷嬷说,莞儿妹妹来庸城这一路上,除了随身衣物,便只抱了一把瑶琴,且路途上也时常抚琴为乐,可见是爱琴擅琴之人怎么到了这里,反而怯起场来?难不成妹妹的爱琴擅琴,只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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