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没有什么可以弥补可以挽回,活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罢了。
你有什么资格心安?
李渊神色复杂的看向林若。
林若却不看任何人:伯父,我们进去吧!
林博远叹了口气,正要告退,忽然有一骑飞驰而来,马上的人远远下马,扑到近前,在李渊面前跪下,诚恳道:陛下,臣该死!陛下令臣好生照料林公子,臣办事不力,让林公子受了委屈臣有负圣恩,请陛下责罚!
那人对李渊磕了几个头,却不等李渊开口,又转向林若道:林公子,陛下对林公子从无半点恶意,不过是想问个清楚明白罢了。陛下亲口交代下官要好生照料林公子,不得有丝毫怠慢。是本官行事不周,只看他们待林公子态度恭敬、衣食周全,就以为万万没想到他们立功心切,竟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林公子,你的事也好,小书的事也好,都是本官的错,是本官一时不察受人蒙蔽,和陛下没有半点关系。林公子若心中有恨,不妨冲着本官来,要打要骂本官都认了,还请千万不要记恨陛下
林若旁观这些人的表演,心中带着冰冷的怒意,你们要演,到你们的宫殿、到你们的朝堂去演,为什么堵在他的门口,为什么挡住他去看小书的路!
待裴寂最后一句话入耳,林若终于抬眼,冷冷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第一次落在李渊身上,看见他眼神中透出几分欣慰和期待。
显然,这欣慰是对裴寂的,期待是对他的。
林若冷笑:这么明显的挑拨之言,他是真听不出来,还是假听不出来?
安静等裴寂说完,林若才微微点头,淡淡道:看得出来,裴大人对欺君这种事,做得很熟练。
裴寂微微一僵,苦笑道:我知道林公子你心中有气,也是下官公务繁忙,照看不周,若下官亲口尝尝那些人准备的饭菜,也就不会
林博远打断道:裴大人实在太谦虚了,说什么不周、不查,但依下官看,裴大人可是细致的很,刚刚才在大理寺发生的事,裴大人不是一点一滴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吗?下官好奇的是,如此及时细致的告诉大人这一切的,不知道是一直欺瞒大人您的大理寺的人呢,还是陛下身边亲信?
裴寂瞳孔一缩: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这林博远在太子府沉寂了这么多年,人人都当他老实本分,如今咬人一口,却是入骨三分。
口中却毫不迟疑道:自然是大理寺那些混账!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事儿,哪里还敢瞒着
李世民冷笑一声,道:阿若说的不错,裴大人对欺君这种事果然做的熟练的很,真把我们这些人当傻子耍呢,裴寂你不知道咸淡,连冷热都分不清吗?
裴寂叹道:秦王殿下言重了,臣不是不知道冷热,而是牢狱之中原就冬天湿冷、夏日酷热,那一间已然是最好的了
林若懒得再继续听下去,低声道:伯父,我们走吧。
林博远应了一声,正要扶着林若转身,李渊上前一步: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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