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淡淡一笑,身体一拧,一脚踹了上去。
这一脚来的太快、太突然,别说谢靖安手里的枪原本就没准备用在安宁身上,便是他随时准备开枪,这一枪也不可能打中,因为安宁那一拧身,就已经从他的枪口下脱了出去,而他根本没有重新瞄准的时间。
再然后,枪就变成了累赘,在谢靖安挨了第三脚的时候,枪也跟着飞了出去。
好!谢靖安冷笑一声,索性不去管被打飞的手枪,用手背一抹嘴角的血迹,直接扑了上去。
下一瞬,谢靖安双臂交叉挡住安宁踢来的一脚,人被撞退两步,还未站稳,小腹又挨了一脚,然后是肩头
好快!快的让人完全反应不过来的节奏,如同狂风暴雨一样,谢靖安自认很能打,也见过很多很打的人,但是却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人!
反应不过来,完全跟不上!
快,太快了!
只用眼睛看的话,觉得不过尔尔,但身在风暴中心,你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么可怕。
他的防御挡住一次,往往就已经挨了三次,他好容易组织起来的反击,还没有出手就被打的粉碎他仿佛是在狂风巨浪中挣扎的小舟,被肆意玩弄,连站稳脚跟的机会都没有,不,应该说,连倒下的机会都没有。
碰!不知道挨了多少拳脚之后,谢靖安重重撞在门上,只觉得头嗡嗡作响,五脏六腑好似搬了家似得:安
只说了一个字,谢靖安的声音便戛然而止,瞳孔瞬间缩小他死了吗?他死了?
冰凉的触感从脖子里传来他慢慢垂下眼睑,看见了眼前一只紧握的手,那只手的指缝里透出银光。
他刚才没有看错、没有感觉错,这个一直只用脚对付他的人,刚刚终于第一次出手,在他刚撞上大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转身,将一把刀随随便便的插进了他的脖子
他果然是死了,或者是将要死了只是这死法,也太他妈窝囊了
嘀嘀嘀嘀嘀嘀催命般的声音从那人口袋里传来。
闭嘴!他看着那人不耐烦的一拍口袋,口袋里的东西立刻安静下来。
然后那人右手一动,从他脖子上离开,同时离开的,还有一把锋利的餐刀,上面沾着半寸长的血迹。
安宁随手将餐刀扔开,道:谢靖安,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谢靖安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死。
血还在流,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多,看来没有伤到血管,呼吸也正常,食道似乎也没有受损所以这个人,他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避开了他身上密布的要害,将一把刀,插在了他的脖子里?
谢靖安无力的靠在门上,他的手有些颤抖,他的心脏现在才开始重新跳动。
除了一张脸能看,一无是处的废物,靠着爬床从齐家求点残羹剩饭来过日子安宁看向谢靖安,道:你到底从哪里得出来我是这种人的结论的?
从有些人的一面之词,或者自己的第一印象,就对人下了定论,然后偏执的认为自己的判断绝对正确,安宁道:若这种判断是对不相干的人也就罢了,可你连自己身边的人和想亲近的人,都从没想过去真正了解谢靖安,在你生长的那个环境,刚愎自用到了你这种地步,居然能活到现在,居然还能将梵仕做大,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很不错。我好奇的是,你这么好糊弄的人,活到二十多岁了,难道在这上面竟一次亏都没有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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