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站在他们这边。
在外,齐王施压,说国书上三国国主都已经画押,这些人已经是大齐百姓,若十日内看不见这些人,他会亲自带人杀进去,屠尽叛民。
在内,国主易安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百姓对这些压迫了他们几百年的豪门贵族毫无好感,希望他们越倒霉越好,而琴歌,则趁着这个机会,将南楚军权握在了手中,对他们虎视眈眈。
换了任何一个时候,哪怕琴歌真有万夫不当之勇,想要取得兵权也要耗费大量时间,但如今却不同,因为南楚国主和太子先后离世,南楚高层原就乱成一团,而当这些人出现在齐人的名单中时,更是全国都乱了起来。南楚上上下下大小官员,身上大多烙着某些人的烙印,如今主子要被送去大齐了,他们该何去何从?是忠心护主还是明哲保身?正惶惶不安的时候,琴歌强势出现他手上握有易安圣旨,又得最底层士兵支持,加上剑法无双,不听话的,直接一剑斩成两半,半点儿风浪也没激起来,就掌握了整个南楚大部分兵权。
琴歌兵权在手,这些人便再没了蹦跶的余地,半个月之后,琴歌站在道旁,目送数千楚人排成长队,缓缓走入齐人队伍,而齐人,则对着他们带来的大笔金银玉器粮食流口水。
琴歌!
一声苍老的厉喝响起,琴歌偏头,躲过一只布鞋,扔鞋的老人老泪纵横,颤抖着手指着他怒骂道:琴歌,你这是卖国!卖国啊!你这是,要断了南楚的根啊!你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你就不怕死后不容于列祖列宗吗?
琴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们这些人,也算是南楚的根?我南楚的根,是在地里辛勤耕种的农民,是织布、建房、打铁的工人,是刻苦攻读的士子,是流通有无的商人而不是你们这群盘踞在南楚百姓头上吸血的水蛭!我承认你们有千年传承的底蕴,可是,我们南楚,除了你们这些以争权夺利、把控朝政、鱼肉百姓为目的的名门世家,也有真正以耕读传家千载的名流,你们这些人,我们不稀罕!
老人目眦欲裂:琴歌!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琴歌微微一笑,死的好不好,他还真不在乎。
琴歌,熟悉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琴歌回头,便看见秦钺牵着马站在他身后。
秦王陛下?
秦钺嗯了一声,低声道:我今日启程回秦。
琴歌翻身上马,笑道:那我送送你。
好。
两人骑马慢行,等越过人群,便开始策马飞奔,一路无话,只有呼呼风声响在耳侧。秦钺落在后面一步,看着身侧神采飞扬、肆意驰骋的少年,唇边眼角带上挥不去的暖意。
真希望,这便是一生
然而,再远的路都有走尽的时候,少年望着远处的城楼的影子,慢慢停下马,回头笑道:前面便是大秦了,我就不送了。
秦钺在他身边停下,道:早知如此,我便不该要这三座城。没了这三座城,他们是不是可以走的更远一些?
琴歌笑道:若让陛下空手而回,打仗岂不真的成了过家家了?陛下的万千子民,只怕真要当了陛下是昏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