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只言片语,却是字字珠玑、明见万里。更何况,琴歌你讲的,千金买马骨的故事,寡人可是一直铭记在心倒是琴歌你奇怪的很,这般妙文说忘便忘了,且连半点索求之心也无。秦钺缓缓道:你说,寡人若是再加一个条件
琴歌笑着慢慢喝酒,并不接话。
秦钺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若有人默出全文,寡人便恭送易安回国,并助他登上楚王之位你觉得如何?
琴歌有些笑不出来了,握杯的手顿在半空中,神色微冷,不再同他绕圈子,道:陛下是觉得,此文是外臣所作?
秦钺看着他:不是?
琴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不是。
秦钺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问道:那这篇呢?
琴歌瞟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依旧道:不是。
又道:秦王勿要太高看我,若我能写出此等锦绣文章,何以会有琴歌二字的雅号?
在时人眼中,音律到底比不得诗词文章高雅,所以秋韵之名,在南楚要比他响亮的多他若真能写成这等文章,那些文人雅士岂敢用琴歌二字来称呼他?
不愿再和秦钺扯下去,起身道:外臣还约了人喝茶,陛下若无它事,外臣这就告辞了。
却并不等秦钺答话,抱拳一礼后转身离开。
秦钺的目光追着少年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门外,闭了闭眼:连易安都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打动你,琴歌?
手指从纸上轻轻划过,指尖过处,是少年潇洒刚劲的字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秦逸送琴歌下楼又回到雅间,见秦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目光沉沉,不由无声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也伸头看了眼,却见少年身边那个不像从人的从人正伸手搭在少年肩膀上,压低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引的少年摇头失笑,笑的眉眼弯弯,眸光中恍似有星光闪烁,引的路人尽皆失神。
这小子,怎的从未对他这样笑过!秦逸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那小子对着他也笑,可惜笑意从未达过眼底。
直到两人说笑着上了马车,秦逸才回过神来,干咳一声掩饰方才的失态,道:陛下,若说琴歌不是作者,臣还有几分相信,可他说连文章都不记得了,臣是半个字都不信的陛下,或者他对易安皇子,并不是不然怎么会连这种条件都拒绝?
秦钺此刻方从楼下收回目光,冷冷道:自然是因为他另有安排。
秦逸不以为然道:昨儿他才从里面出来,能有什么安排?
秦钺淡淡道:秦逸,永远不要小看他。
秦逸并未太放在心上,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再怎么厉害也是有限的他倒是更倾向于琴歌看出秦钺是借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篇文章的名头,刻意要施恩于他,才不肯接受的,毕竟少年意气嘛!
但口中还是应了,他总不能直接对秦王说,其实人家就是不想和你纠缠不清而已吧?
只听秦钺又道:传令下去,封易安为中大夫,负责招贤馆选材之事。
陛下?
易安可是楚国的皇子,而且和秦钺还是那种关系,这样封官授职合适吗?
秦钺道:琴歌曾言,想要吸引天下有才之士,先要让天下人知道寡人有爱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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