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各有志,这世上,有愿意忍辱负重以保全家国的,也有宁死也不肯受辱的谁又能说谁的选择就是错的?
他和殿下受尽屈辱,可看秦王看似宠爱实则轻慢的态度,谁敢说他们委屈就能求全?
琴歌承受酷刑、自毁容貌,可还不是被锁在后宫,谁敢说他宁死就可不屈?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片刻后,易安开口道:等此事一了,你就回大楚吧,我会提前禀告父王。
琴歌一惊抬头:殿下,我
不知道为何,他整个人像是被掰成了两半,一边理智告诉他,他回去是对的,对任何人都是最好的,可是另一边却像有个声音在心里拼命叫嚣:他走了殿下怎么办?怎么可以把他独自留在这虎狼之地任人欺凌?
易安打断他道:就这么决定了,你不必多说琴歌你,不适合留在这里。
又道:你安心养伤,我们过几日再来看你。
起身向外走去。
或许在琴歌奋起反抗之时,他们就已经不是一路人,已经没有多少话可说。
在他面前,他该表现出如何的姿势?愤怒他的不识大体?钦佩他的宁死不屈?还是嫌恶自己的肮脏懦弱?
殿下!琴歌唤住即将出门的两人,苦笑一声道:殿下您真的觉得,我们做得这些有意义吗?
易安正要掀帘子的手一顿,却并未转身。
琴歌道:我们之所以来大秦,是因为不想打仗,可是现在怕打仗的人,真的是我们吗?
易安呼吸急促起来,琴歌继续道:人吃了东西是要消化的,国家也是一样大秦灭了三国,那三个国家,人心尚未屈服,地方尚不安宁,诺大的地盘需要镇守平定,需要治理安抚,还要防备北齐乘机南下大秦如今看似如日中天,其实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现在怕打仗的,不该是他们吗?
秦王能一口气灭掉三国,岂是平庸之辈,焉知不是他假做沉迷,好拖延时间,等稳固了地盘,再将我们一网打尽?琴歌道:殿下,我们在这里和秦王纠缠不休,到底是我们缠住了他,还是他缠住了
住口!住口!易安厉喝一声,胸口剧烈的起伏,捏在布帘上的手微微颤抖,片刻后才逐渐平缓下来,一语不发的掀帘出去。
殿琴歌一声殿下刚出口,便听到门外传来对秦钺见礼的声音,默默闭上嘴。
第11章世界二公子琴歌
外面的声音响了好一阵,一个沉稳宠溺,一个清冷淡然,偶尔夹杂着秦钺低沉的笑声,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等易安几个离开,秦钺自己掀了帘子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少年抿唇垂眸的模样,若不是他紧紧握住铁链的右手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他倒要以为这少年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
秦钺在易安坐过的椅子上舒服坐下,接过侍女俸来的茶盏喝了几口,挥手令她下去,才懒懒道:不是说寡人是草包吗?怎么又成了绝非平庸之辈了?
琴歌心情不佳,懒得同他说话,半点反应也无。
秦钺放下茶盏,看向林诺:刚才话不是挺多的吗?怎么,要让寡人把他们叫回来陪你说话?
听出秦钺话中的威胁之意,琴歌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陛下没听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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