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骨头果然很硬,胆子也大,我很喜欢,秦钺道:看来寡人该谢谢你,寡人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让寡人觉得有趣的事了。
从火盆中重新抽出一支烙铁,笑道:真是有趣。
缓步上前,托起少年的下巴,将通红的铁片逼近他的脸,道:听说你很怕疼?
琴歌极力侧开头,躲避逼来的热浪,语气依旧轻飘:是啊。
秦钺低头,掌心下的少年在瑟瑟的颤抖着,一张脸惨白如纸,低垂的睫羽很是动人,被冷水浸湿的双唇虽然苍白,形状却美得惊人。
秦钺看着,拇指指尖便不自觉的抚了上去,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的柔软美好。
凌虐的兴趣被另一种欲望暂时压制下去,也许先不着急,先享受一回再说。
感觉到唇上越来越缓慢沉重的摩挲,琴歌一抬眼,便看见秦钺微动的喉结,耳中传来他逐渐粗重的呼吸。
琴歌先是一愣,继而大怒,猛的甩头,躲开秦钺向他口中探去的手指。
秦钺将少年的头拧回来,捏着下巴,暗声道:张嘴。
琴歌咬紧牙关。
秦钺将烙铁缓缓贴近他的脸,低头贴在他耳边哑声道:张嘴。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危险的意味。
琴歌看着近在咫尺的通红铁片,尚未接触,脸上的肌肤已经被炙烤的一阵焦疼,有细小的绒毛被烧焦,发出微不可见的滋滋声,难闻的气味冲入鼻端。
他的身体在难以抑制的颤抖,但内心深处,却又觉得这种恐惧来的如此肤浅,仿佛是坐在戏台下看着旁人演的喜怒忧惧一般最重要的是,那通红透亮的铁片,怎么看着有点亲切诱人?
张嘴!秦钺捏着少年的下巴,作势将他的脸扳向烙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嗯?
然后他看见少年终于抬眼,一双漆黑的眸子丝毫不见想象中的惊惧,反而宁静如一泓清潭,秦钺心中微微一颤时,便看见少年轻轻挑起唇角,侧脸向赤红的烙铁贴了上去,如此惨烈的动作,这少年做来竟带了种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味道。
刺目的白烟刺痛了他的眼、滋滋的响声震聋了他的耳,焦臭的气味扑鼻而来
秦钺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将烙铁远远扔掉,几步退开,好一阵才听到自己的心脏碰碰跳动的声音。
他,居然被吓到了!杀人盈野的西秦大王秦钺,竟然被吓到了。那一瞬,他是惊慌失措的。
王、王上?
秦钺剧烈的喘息几下,望向痛快昏厥过去的少年,眼中意味难明:把他给我弄醒!
琴歌醒来看见的依旧是秦钺那张放大的脸,阴鸷依旧,却带了几分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你怕疼,却宁愿受炮烙之刑,也不愿我碰你。
琴歌看了他一眼,语气轻飘如故:是啊!
秦钺怒极,他方才不觉,此刻却轻易听出少年语气中的轻忽、轻蔑。
他把声音放的很低很轻,道:好,很好,你要是什么都不在乎,寡人倒不知该拿你怎么办了。你说,我把你交到配军营去,那些罪军,会怎么对你?
他笑道:名满天下的琴歌公子呢,也许你给他们弹琴唱歌,能让他们怜惜一二?
琴歌道:你不敢。
我不敢?秦钺大笑道:你说我不敢?这世上,有我秦钺不敢做的事?
他掐住琴歌的下巴,冷哼道:原只想吓唬吓唬你,既然说我不敢,我要真放过你,倒显得是寡人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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