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男人这么说道,声音低沉华丽。
“啧,这个我当然知道啊……”
夜斗有些烦躁的说道,然后又灌了一口酒,唇齿之间全是醇厚的酒的气息,让他越发的清醒。
银发的男人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夜斗的顾虑,因为这个事情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羽生芥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就由于过度的情绪波动,而隐约有了魔化的趋势。
虽然比起今天的这个妖怪来说,微小极了。
但是……并不能否认他曾经朝着他自己所厌恶的方向这么变化了。
“那应该怎么办?他是人类,又不是物品,不可能无悲无喜。”
奴良陆生将酒樽里的酒尽数饮下,眉眼如画,唇角莫名的翘起,好像并没有多在意这个事情,却也没有放下。
他喜欢人类,就是因为他们鲜活的生命和朝气,还有无限可能的潜质。
这些都是构成他喜爱的本身,而那个黑发的少年,美好的样子全部都来自于这些特质。
“……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烦躁啊,真是。”
夜斗说着,一脸不爽的看着一旁惬意的喝着酒的奴良陆生。
“到时候再说吧。话说你明明是神明,活得也比我久多了,却像个孩子一样。连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一直在纠结什么啊……”
这是自从认识夜斗之后,奴良陆生的感觉。
除了斩杀妖魔的时候,夜斗几乎不像个神明。
“……因为我害怕啊。”
奴良陆生不知道的是,即使夜斗什么都明白,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在心里害怕恐慌着。
羽生芥对于夜斗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那是世界上唯一的自己能够被记住的存在的可能性,是自己被承认神明的证明,也是他所喜爱的人。
他曾经将少年从绝望里面拉出来,也是对方将自己从迷惘之中救赎。
夜斗曾经对于什么是神明抱着疑惑,他到底算不算神明?没有神社,没有信徒,更甚至,连被记住的可能性也没有。
羽生芥是他,千百年漫长生命里的,好多第一次。
“我不能被他忘记……一旦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连自己的存在都会被一同否定。”
魔化等于堕落,连彼岸也无法容身。那样的话,黑发的少年会忘记所有,变得和行尸走肉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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