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波拿巴,您尽管诉说。”
“执政官大人……”她抽噎得断断续续,声音娇柔,“我觉得我还是离开比较好。”
“为什么?在这里我满足您的一切请求,难道还不能让您留下吗?”乍然听到她要回去的消息,拿破仑顿时惊讶问道。
她微不可闻地「嗯」了声,哑着嗓子:“我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原谅我从小娇生惯养地长大,这次离家这么久,我实在想念我的家人,我的母亲……和最呵护我的兄长。”
她的神态楚楚可怜,蓄着泪水的眼眸如一只受伤的小鹿,就这么可怜的看着他。
“原来是这样。”拿破仑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给她,放在她的手心里,“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我将通航的特殊权利批准给你,只要你想家想念亲人,随时都可以回去看望,这条航线只为你在法兰西和英国之间来回而通行,让你免受禁令的约束。”
作者有话要说:
第48章 好戏才开场
正值周一,伦敦证券交易所开市。
许多投机者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蜂拥而入,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发财机遇,激动得连手中烟斗都握不稳了。
“我听说克拉伦斯老公爵另一家主营海外贸易的新公司上市,可是狠狠带动了股价一把呢。”
一名将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的燕尾服男人得意地向同伴窃窃私语,“等着瞧,这股价一定噌噌往上涨得飞快,我就等着到点抛售,距离大赚特赚只差一步之遥了。”
同伴顿时露出羡慕嫉妒的目光,当场捶胸顿足,“早知我也下手了,可惜啊,只差一步就全被买光了。”
“哈哈,咱干这行优柔寡断可不行,你就当换个教训。还有五分钟我就是大富翁了,回去就请兄弟们几个喝上好的陈年白兰地,好好安慰安慰你。”
他掐着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墙上悬挂的钟,焦急地等待时针指向整点,哪管身边兄弟的叹气声,满面春风的脸上老早暴露了幸灾乐祸的窃喜。
“当当当——”自鸣钟准时报时,等到敲了八下的时候,燕尾男整了整特意穿戴的礼服,棕发锃亮得像是刚抹了鞋油。
然而下一秒,在看清公告牌上的股价后,他突然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瘪了下去。
同伴眼睁睁看着他脸上表情如同从天堂坠落地狱,不由得好奇望去,却在一时间也立刻呆住了——股价居然跌停了。
从高峰到谷底,只用了不到五秒的时间。
周围人顿时炸开了锅,面面相觑以传递难以置信,少顷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克拉伦斯老公爵在玩弄咱们吗?”
“我看就是,老公爵压根不愿意与咱们这帮平民分享红利,故意设了个套圈咱们钱,可怜咱们还像个傻子直往他的骗局里钻。”
一时群情激愤,经理赶紧出来维持秩序,面对他们的质疑,他只能陪着笑脸,解释道:“有位客户忽然全部抛售掉了手上掌握的一半股票,正好是克拉伦斯公爵发行的十万股。因此导致了股价秒跌,和老公爵完全没有半分关系,请大家不要将怒火发泄在公爵大人和我们身上。”
他说得隐晦,其实大家都懂了意思。
就是说他们所有人,包括老公爵,都被那名神秘先生戏耍了。
他趁股价上涨的机会,迅速抛售掉手里的大量股票,让股价瞬间下降逼停,高位卖出,低位加仓,借以操纵金融市场,一个人就掀起了这场涉及多人的风暴。
如此,克拉伦斯老公爵血亏,自己这群人被割了韭菜,亮灿灿的金币就这样流到那个神秘先生的口袋里。
不过即使无关利益,这个游戏,玩得未免也过于大胆了些。
毕竟他得罪的可是老公爵,要是这个幕后玩家被揪查出来,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在英国出现了。
所有人想到这后心理不禁舒坦了些,还有老公爵为自己垫背,根本不怕那人能得不到报应。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观看一场腥风血雨的好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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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海峡彼岸的巴黎悠闲地晒太阳。
艾薇一向喜欢站在塞纳河边吹风,余光里身旁的画家在专心创作,笔刷滑过画布的摩擦声细微可闻,安静得好像浸在深海里。
她已经能想象另一端发生的画面,脑海里闪过冥顽不灵的老公爵气得七窍生烟的表情,忍不住弯唇笑出声。
这样愚弄一个上位者的感觉,真是太有趣了。
“艾薇小姐。”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声,听语气好像很急切,带着股显而易见的不甘。
她嘴角的弧度不禁愈发翘起,看,又来一个。
她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哦,弗雷德里克先生?”
目光触及他的那一刻,她故意天真地微笑,“您有何贵干吗?”
然而长发青年面容看着颇有些憔悴,原本浅金的发色瞧着更加发白,眼眶边的青黑暴露了他内心的咬牙切齿。
他语调虽仍然故作随心,但艾薇迅速捕捉到他眼底的恨意,挟着那份乌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你真是玩得一手好游戏。”
“那没办法。”艾薇耸耸肩,倚着桥边的大理石栏杆,“这个爱好与生俱来,原谅我改不掉。我是个纯粹的愉悦犯,就喜欢以观察你们的懊恼和痛苦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