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大地是一个球体?”文坻更加惊讶。允让思澄堂等人提出这个假说的时候是建业五年,被朝堂上许多人议论也是在那一年,当时文坻才出生一年多,根本不可能知道。等他年纪大些了,又很少有人提起这个假说了,所以文坻竟然没听说过。
“这是格致院主簿思澄堂说的,据说最早是拂一个人提出的。不过至今没有被验证,所以不知真假,现下只是假说。”李继迁解释道。
“这不会是真的。”文坻拒绝承认。
“应该不是真的。”李继迁也这样认为,赞同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文坻说起别的。“舅舅,这段时日,每天都有海盗来骚扰咱们,这些海盗为何会这样做?咱们这支船队如此醒目,海盗船远远的就能见到,他们明知不可能抢到什么东西,甚至还有丧命的可能,为什么还要来骚扰?”
“这一定是奥斯曼国或马穆鲁克国的计策。”李继迁马上回答:“奥斯曼国不愿大明占领埃及,马穆鲁克更加不会愿意。他们为了延缓大军抵达埃及的时间,所以雇佣海盗来骚扰我军。”
“而且,他们或许还怀着疲兵之想。日夜不停的派出海盗骚扰,使得大明的将士不能好好休息,比平常更加疲惫,不仅能延缓行船速度,也为伏击舰队做准备。”
“伏击舰队?舅舅,你是说奥斯曼国或马穆鲁克国想要伏击我军舰队?”文坻追问道。
“定是如此。”提起本行,李继迁对自己的判断信心十足。
“那他们会在何处伏击?如何应对?”文坻又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应当是亚丁湾与红海交接之地。”李继迁掏出纸笔,简略的画了一个大食海地图,指着亚丁湾与红海交界的地方说道:“据曾往来此处的商人,以及现下在船上的领航之人说,此处虽然有水路相连,但水道极窄,最宽处不过五六十里,最窄处才四十余里。而且海峡中还有岛屿,将整座海峡分为两半,其中一半仅有五六里宽,另一半虽然更宽些,但水下多暗礁,难以行船。”
“敌军必定会有对这一片海情十分熟悉之人领航、指挥,能够充分利用复杂的海情伏击我军。”
“那如何应对?”听了李继迁的一番话,文坻有些担心。
“殿下放心。虽然我军对海情不如敌军熟悉,但也有人曾驾船路过这里,知晓安全的航道;水师的将士们都是久经战阵之人,将领也都经验丰富,面对敌军不会慌张,我军火炮又必定比敌军更好,就算敌军船只众多也未必是我军的对手。而且水路狭窄对敌军也是一样,他们也无法一次投入太多船只围攻我军战船,此战必定不会败。”李继迁信心十足的说道。
文坻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但他总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击他,装出信心十足的样子说道:“既然舅舅这样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