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也不全是自己琢磨的。从前朱赞仪在桂林当一个不管政事只管着三卫兵马的藩王的时候,他的亲兄弟除了逢年过节来他家混饭吃节省自己的俸禄外也不怎么来找他,大家相安无事;可等到他当了一藩之君后,这些兄弟全部都从桂林跑到了河内,要官、要权,惹得朱赞仪不胜其烦,原本还有的兄弟之情也消磨殆尽,除了两个确实有点儿本事的得到任用外,把其它人全骂了一顿后,给了两个选择:第一,要是想有权,就去西边的山地边上的城池对付山里的野人;第二,要是想衣食无忧,就在河内继续每个月开一千石的俸禄在家待着。
多数人都选择了留在河内,也有两个人选择去了边地,但其中一个坚持了两个月就受不了了,逃回河内,只有一人坚持下来,据说带领军队还打了几个胜仗,有望在山地中开辟一块土地。
宗室家族因为官、权就能将兄弟之情消磨殆尽,他们这些普通勋贵人家就更不必提了。
张辅当然不知张玉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但他对于父亲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支持的,但还是推脱了几句,张玉坚持要分开,张辅也就只能装作不情愿的答应,并且马上说自己一定给两个弟弟挑选一块好地方,为他们各建一座至少三进的院子。
真正不情愿的张和张兄弟俩。分开住以后他们的生活肯定不如住在伯爵府里,他们熬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可不愿意搬出去住。但张玉的态度很坚决,他们也不敢违背张玉的话,只能皱着眉头答应。
不一会儿马车就来到了洪武街,回到了他的府邸。张辅扶着张玉下车,一边在心里想着如何向老婆汇报这个好消息,一边向府里走去。
他刚刚走到大门处,就听侧面传来一阵马蹄声,他侧头看去,就见到十几匹马停在了隔壁的府邸,数人从马上下来向内走去。
“萧卓回京了?”张辅看清了其中一人的长相,嘀咕一句。
“怎么了?”张玉听到他在说话,但没听清楚说什么,问道。
“没什么,就是常山长公主的驸马之父萧卓回京了。”他回答道。他家隔壁的府邸就是常山公主府。
“常山长公主之父萧卓?那个挺有名的商人?”
“爹也听说过萧卓?”
“当然听说过,据说他与另外一个暹罗商人被特许在京城贩卖南洋奴仆,赚了很多钱。都是黑心钱。死人贩子。皇上竟然将公主嫁给这样的人家。”张玉最后又很不屑的说道。
“现在他们不干贩卖奴仆的买卖了,转而经营别的。”张辅说道。在萧涌被赐婚后,萧卓决定不再干如同贩卖奴仆这样名声很臭的买卖,并且得到了整个家族的支持。一个月之内,他们就将手头的‘货物’都清理出去,店铺要么卖掉要么改成经营别的买卖。
“前些日子,就在公主殿下的婚礼之后不久他就离了京不知去了哪里。现在竟然回来了。”
“一个商人,就算儿子做了驸马也是商人,行踪有什么好在意的。”张玉又不屑的说道。
“他虽然是一个商人,但却不是一般商人;而且儿子怀疑,他这次出京是受了陛下的吩咐。不过父亲说的也对,他即使是受了陛下的吩咐出京也与咱们无关,咱们家也没有在户部做官的。”张辅说道。
……
……
“爹,您回来了?”听说萧卓回来了,萧涌马上高兴的迎了出去。
“嗯。”萧卓答应一声,走进大厅,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萧涌与父亲寒暄几句,马上切入正题:“爹,陛下交待的事情都做好了?”
“做好了。”萧卓又回答道。
“这太好了!”萧涌马上高兴的说道。
“是啊,太好了。”萧卓也这样说了一句,随后在心里想着:‘陛下,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您的许诺,不知何时能够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