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出了这门生意,咱们家损失太大了。”萧涌惊讶。他们家在京城贩卖奴仆可是暴利,占到整个家族一年纯利的两成,让出去损失太大了。
“哎呀,还在乎什么损失!只要你当了驸马,被陛下喜欢,对咱们家来说比什么都有用!而且,我琢磨着,陛下保不准也不喜欢咱们家继续做贩卖奴仆的买卖。”
“你想,朝廷有锦衣卫,有镇司,陛下什么不知道?肯定知道咱们家发生的事情。要是陛下觉得不妥,咳嗽一声就能解决咱们家的事情,但却没有动作,可见陛下对于咱们家做贩卖奴仆的买卖也不满意。”
“所以为了你,也必须让出这个买卖。你爹我都想好了,让给郑派,以后京城贩卖南洋来的奴仆他一家独大,肯定会愿意。而且他在其它生意上还有用得着咱们家的地方,也不会把价钱压得很低。手头这批货总不至于亏本。”
“族长会愿意么?”萧涌又问道。
“族长虽然担心咱们这一房夺走了族长之位,但他也不傻,知道什么对咱们家族有好处,会答应的;就算他不愿意,我与他说话的时候告诉他是皇上这样暗示的,他还敢违背皇上的话不成?或者他能去找陛下盯对,问有没有这个意思?”萧卓笑着说道。
“何况,咱们家以后也未必经营不了比贩卖奴仆赚的更多的行当!”他又说道:“陛下把原本属于工部和内官监的钢铁工厂、作坊都给了勋贵,让他们经营,朝廷从他们手里买。”
“这可是钢铁行当,最赚钱、利润最大的钢铁行当。要是咱们家能够也允许进入这个行当,那就不知道能赚多少钱了,还用在乎贩卖奴仆赚的钱?”
“这,不太可能吧。”萧涌摆脱了对于自家损失惨重的担心,转而思考起钢铁行业能赚多少钱的问题来了。
“行了,这也不是你要琢磨的,你要琢磨的就是明年会试能不能考中。”萧卓马上又转移话题。他刚才与萧涌说起此事本来就是为了宽他的心,并不是真的想让他琢磨自家的买卖;现在宽心的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不能继续聊这个话题了。
“我这些日子打听了,会试与乡试比起来未必就更难。会试更重要的是策论,经义只要不让阅卷官看不下去就行,策论最为重要。”
“之所以很多人说会试更难,一来说这话的人许多都是死读书的书呆子,二来陛下的心思也是谁也猜不透的,谁也不知道陛下会出什么样的题目。
但这对于经义相对较差的萧涌来说反而是好事。萧涌的经义再差,毕竟是考中了举的人,只要不违背出题人的意思,得一个合格的分数没问题;至于策论的题目,他反而会比一般人更有优势。
“你爹我已经派人将从建业元年开始所有的邸报都从衙门里面翻出来,送到咱们家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认真研究这些邸报,研究陛下的想法,尤其是从今年年初开始的邸报,琢磨陛下会出什么题目。争取会试取中。”
“只要会试取中,殿试是陛下亲自阅卷,就不用太担心了。你毕竟是驸马,陛下把你的名次排的太靠后也不好看。但你自己的文章也不能太差,不然皇上想将你的名次向前提也不好提。”
“所以这段日子,除了与婚礼有关的事情你必须出面外,其它时候也不要出门了,就在家研究邸报。”
“不出门?爹,用不着这么做吧?而且与别人议论,研究邸报效果更好。”
“傻孩子!你也不想想咱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出了门,万一被那些看着咱们家不满的文官见到了,指使堵门的秀才过来堵你,你还在街上走什么走?更不用说他们必定呵斥你,你的心情能好得了?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要随意出门。若是要与人议论,将与你相合之人请到家里来。”
“哎,什么时候这些人不再注意咱们家?非要等到成婚后才能渐渐的消弭?这时间也太久了。”萧涌不由得感叹一句。
萧卓正要再安慰他几句,忽然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而且有人喊道”六老爷“。
“出什么事情了?”萧卓赶忙问道,同时走过去打开屋门。晚上也不做生意,一般情况下不会打扰他,除非是发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六老爷,宫中派人来传陛下口谕。”门外,胖门子行礼后马上说道。
“陛下口谕,说了什么?来传口谕的人呢?”
“传口谕的人已经回去了,说只是传个话而已。”
“一共说了两件事。头一件,请六老爷明日入宫一趟,有话要吩咐,第二件,嘱咐十三少爷,不用担心自己与家族受到的压力,明日,他们就没心思注意了。”
“陛下到底要做什么?”萧卓很惊讶,下意识自言自语了一句。赐婚驸马的事情这么大,有什么事情能比这件事更加吸引人?
“来传口谕的人说,如果老爷问起,就说与明年的会试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