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见此也不生气,又叫了一遍,萧涌这才反应过来,拿起水壶给他倒满水杯。
“涌儿,你赐为驸马都尉,高不高兴?”萧卓笑着问道。
“高兴自然是高兴的,但是,总觉得这实在是太奇幻了,就好像做梦一样,好像从前日起就在做梦。”
“前日首先梦到了自己考中举人,京城中凡是和咱们家有交情的人都来庆贺,家中热闹非凡;昨日做梦梦到被陛下召见,再次亲眼见到了陛下,而且还被陛下温言勉励几句;今日就梦到了被陛下赐婚。”
“这真是一个再美不过的梦了。如果这真的是梦,我宁愿永远活在这个梦里。”萧涌用一种很梦幻的声音说道。
“哈哈,儿子,这一切都是真的,或者说,你会永远活在这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梦里,而且不论做什么都不会醒来。”萧卓笑着说道。
萧涌也笑了。他当然知道这不是梦,因为适才他听完卢义宣布的圣旨后已经用各种手段验证过自己没做梦了,到现在他的胳膊还肿着一片。他适才是在描述自己刚刚听到卢义的宣读的圣旨后的想法。
“涌儿,爹看你也已经高兴过了,就和你说正事了。”
萧卓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3,你当了驸马,对咱们家,对咱们萧氏一族都是好事,大好事,天大的好事!但对你自己是不是好事可不好说。”
“公主什么样的都有,如果你能遇到一个性子温婉,或者和你相合之人当然好,可如果遇到了一个性子刁蛮的,可就不好了。”
“做爹的会努力打听常山长公主的脾气、秉性怎么样,但咱们家从前只是商人,和皇家八竿子都够不着,未必打听的出来。而且即使打听到了她脾气不好,也没办法,只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如果,我是说如果,公主真的脾气不好,你可要记得忍耐,虽说你们是夫妻,但也是君臣,平时夫妻间开些玩笑没什么,但可一定要注意公主的心情,会看脸色,万不能在公主生气的时候忤逆了她。”
“还有,你也一定注意,公主府里的下人也不能得罪。有些人是从小伺候公主的,情分不同;即使那些建公主府后才拨过来的下人,也没准在宫里有什么关系,不能得罪。”
萧卓嘱咐了许多。但越嘱咐他越觉得奇怪,又想了想才想明白:‘我这好像当爹的嘱咐出嫁的女儿一样。’
‘与皇家的公主成婚,可不就是和嫁女儿一样?’他继续想到:‘一般人家是出嫁从夫,可君臣在父子、夫妻之上,驸马对公主当然就和一般人家媳妇对丈夫一样了。’
他又说了几句,道:“不过现在嘱咐你这些也有些早了,等你成婚前再与你说。你有什么要和爹说的?”
“爹,咱们还回老家么?”
“回什么回?要操办你的婚礼,你是主人当然不能离京,我也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在京里,也只能留下。”
“而且昨天打算回去,也是因为怕族长擅自决定了你的婚事。皇帝赐了婚,族长是活得不耐烦了给你另外定亲?也不用回去了。”
“不过得赶快把你娘从老家接来。刚才卢公公说了,准备婚礼驸马的父母都有差事,可不能差了人。我马上派人快马加鞭回老家,告诉族里人这件事情,也把你娘接过来。”
“你还有什么想和爹说的?”
“我想知道公主的脾气秉性,但爹你也没法告诉儿子。”萧涌先这样说了一句,又道:“我还想知道,这个公主在知道赐婚的事情时,是什么心情?”
……
……
昨日下午,乾清宫后殿。
“三妹,做哥哥的再问你一遍,你可愿意和这个人成婚?现在圣旨还没有下发,你还能够反悔。”允手里握着已经拟好的赐婚圣旨,对站在一旁的昀蕴又问了一遍。
“哎呀皇兄,从萧家父子退下后,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三姐七八遍了,每一次三姐的回答都是一样的,不用再问了。”昀芷抢道。
可允却横了她一眼,又对昀蕴说道:“三妹,这可是你一辈子的事情,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皇兄不用问了,妹妹心意已决,他就是妹妹的夫婿!”昀蕴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的,昀蕴用的词不是驸马,而是夫婿,她并不是因为萧涌在各方面的条件都还合适,自己也不讨厌而选他做自己的驸马,而是对萧涌一见钟情了。
中午歇过中觉才醒来,她就见到兄长身边的小宦官走进来,行礼后说兄长请她过去。她有些疑惑地来到乾清宫,见到允,就听到是要让她自己看一眼萧涌,愿不愿意让他做自己的驸马。
昀蕴本来是抱着无可无不可的心态,只要萧涌长得看起来不讨厌就答应;可当她躲在帷帐后面,见到萧涌的那一刻,心顿时就悸动起来。
萧涌的长相并不十分好看,举止虽然完全符合礼仪,看起来也让人觉得很舒服,但宫中这样的人也很多,言辞也显得有些拘谨,放在平常人家自然是少见的优秀人才,可在见惯了出色之人的皇家并不如何出彩。
可昀蕴就是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拨动了一般,一眼就认准了萧涌,要让他做自己的夫婿。
她蓦然想起很多年之前二姐昀兰和她与昀芷说起过的话:“你年纪还小,等你过两年长大了,就明白了。”
她也忽然明白了当年二姐的想法。‘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
她还想着:‘我绝不能重蹈二姐的覆辙,既然我喜欢他,他又并未定亲,我就要让他做我的驸马,不,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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