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炳文当年在长兴城坚守十年力保城池不失,咱们这才攻了半天的城他他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真是自视太高了。”
“小国之人没有见识,守住了几次城就吹上了天,遇到咱们大明天兵自然不成了。”有人拍马屁道。
虽然这人是在拍朱赞仪的马屁,可他说的有道理。他们刚才经过仔细观察,确定了一个事实:这个名叫阮希周的安南守将虽然指挥若定,十分沉稳,随即应变的能力也不错,但有一个巨大的问题:他不怎么会使用火炮。
这个年代的火炮炮管的使用寿命不长,也十分不易移动,一般情况下每开几炮都会停一会儿,使用各种方式降温,等炮管不热了再开炮。尤其是安南人的火炮更少,质量也更差一些,更加需要珍惜。
可阮希周好像全无这样的意识,不停地命令炮队开炮,一直到炮管通红几乎要炸裂,炮队派人去向他报告后才让炮队收手,致使竟然在不短的时间内根本没有大炮支援;同时阮希周对于明军攻城的准备也不怎么充足,滚木礌石就罢了,竟然连沸水和沸油都不够用,让明军仅仅第四次攻城就打上了城头,不得不动用预备队。
“阮希周虽然在安南仗打的确实不错,为人也有些本事,但在安南这个小地方待久了,没什么眼界。他虽然手里有七万大军,今日攻城前最少也有六万人马,但其实并不知晓自己手里的这六七万人马能打出什么样的仗来,对二十万人马打仗的样子根本不清楚。”汤泉评价道。
大家纷纷点头。在场的除了朱赞仪外都是久经战阵的将领,即使朱赞仪也是见识过大军征战的人,听汤泉这么一说马上就想到了这一点。
“依我看,若是咱们运气好,今天下午就能攻陷南定城;即使运气不怎么好,明天定然能够打进城里。”汤泉继续说道。
“殿下,既然如此,不如派兵堵住南定城的东门吧。”一名卫指挥使忽然说道:“殿下,当初围三阙一,是因为害怕强攻城池全军损兵太大,减弱守城的安南人在战局不利之时的抵抗心思,从东门逃走:可现在既然打进南定城出乎预料的简单,不如将南定城团团围住,将守兵堵在城内全部歼灭。”
他忽然压低声音继续道:“若是不管东门,不仅守兵到时候会逃跑,城内的富户和老百姓估计也会带着家财逃跑。”
虽然这人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但众人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朱赞仪笑了笑,没有说话。这样的建议上午就有人向他提出了,但他自有自己的考量,不会答应。至于他的考量是什么,就不足为外人所道了。
他只是说道:“此时不要再提,大军在安南征战,能少死一个就要少死一个,绝不可为了其它事情牺牲将士。”
这人没有明白朱赞仪的意思,但也不敢再说。
中午吃完了饭,朱赞仪又让将士们休息了一会儿,午时正又下令开始攻城。
下午攻城被上午更加猛烈。上午的时候明军对于安南人如何防守还有些拿不准,现在这些都已经试探出来了,就不用担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