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有一个外室住在小时街这里。姚善妻子和他是同乡,都是丰城人,姚善妻子姓朱,父亲叫朱善,并非是皇族,但是朱善很得朱元璋赏识,曾任文渊阁大学士,现在虽然已经因病至仕,但在家乡很有威望。姚善不敢得罪妻子,所以纳了小妾以后就安置在外宅。
一路上姚善一直在和黄子澄说话,还特意让车夫把车赶的颠簸一点,好让黄子澄不睡着。到了地方,外室迎出来,姚善低声说道:“让你的车夫出来。”
外室不解,但仍派下人叫醒车夫出来,姚善让下人陪着黄子澄说话,进来看到车夫一副不清醒的样子,心下着急,正好旁边是院内为防止失火准备的大缸水,舀起一瓢水就往车夫的脸上泼去。车夫马上就清醒了,看到姚善,忙行礼。姚善也没有时间跟他多说,只是说道:“待会儿看我眼神见机行事。”
又走到院外,黄子城都快要睡着了。你想一个车夫能跟他有什么好聊的。何况车夫心下还惶恐根本就说不来什么话。
姚善忙把他摇醒,指着跟着出来的车夫对黄子澄说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报仇无门愿意以此性命报仇的车夫。”说完,朝车夫使眼色。
这个车夫平日里也是有眼色的,忙道:“小人胡图,与人有杀妻灭子之仇,愿以命报仇。”
黄子澄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可以让你报仇的方法,你可……”
还没等他说完,姚善不想让车夫知道太多,截断道:“我与他已经说清楚了,他愿为之。”
车夫胡图也赶忙附和。
姚善又道:“黄兄,咱们这件大事,让我热血沸腾,不如咱们仿照先贤,提笔立誓如何?”
黄子澄脑子此时已经不会思考了,听到姚善的建议,下意识的就点头,姚善忙带他进屋,找出纸笔让黄子澄写字。黄子澄歪歪斜斜地写完了字,又被按了手印。
姚善见目的已达到,放他躺下。仔细收好黄子澄的写的东西,又嘱咐外室:“今日之事,切不可和外人说。”
又告诉车夫:“今日之事我若在别处听到半点风声,绝对饶不了你!”然后坐车带着黄子澄回东四街上的家。姚善的夫人知道姚善平时就巴结黄子澄,也不疑惑,就帮忙安置了黄子澄。
第二天一早,黄子澄醒来,感觉头痛欲裂,又四下看去,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外面有人听到屋里有响动,忙进来服侍。
黄子澄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那个下人回道:“回大人的话,这里是户部主事姚大人的府邸。我家老爷姚老爷说您昨天和他喝酒,喝醉了没有办法自己回家,我家老爷就把您带回来自己家里了。”
黄子澄正要说话,姚善走进来,笑道:“头很疼吧,你昨天喝酒太多了,今天肯定不好受。不过你还自己醒过来了,不错。我来是叫你一起去部里的。”
黄子澄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昨天都干了什么了。只是恍惚记得自己在大街上走,找了个酒馆喝酒,遇到了姚善,还谈了一些问题,但具体说了什么,后来又做了什么全不知道了。并且时间不早了,还得上班去,也没时间回想了。
他忙起床洗漱吃饭,然后和姚善一起去工作。因为沐英的葬礼,辍朝三日,所以不用上朝。姚善和黄子澄在承天门外分开,黄子澄和姚善挥手告别。但是黄子澄没有看到姚善在他转过身去之后的奸笑。之后,姚善没有去户部,而是先去的通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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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姚善特意要求的晚上值班。到了戌时(19点到**)终于等到了老朱的召唤。他赶忙去宫内拜见朱元璋。
老朱对于这么快姚善就来了感到惊奇,于是见到姚善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这么快的就过来了?”
姚善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回道:“禀陛下,臣今晚值班。”
老朱一想就明白了姚善这是特意等着了呢。顿时认为姚善是一个很奸猾的小人。不过他现在的关注点不在这,继续问道:“你上奏折说黄子澄要残害皇三孙,还附有黄子澄的手书,手书上还有手印,你是怎么收集到他的罪证的?”
姚善马上回答。除了把他找自己的车夫假冒行凶人改为是黄子澄自己喝的糊涂自己吐露的自己找的人以外,其它都没有改动。因为他知道,改的太多就不像真的了。
老朱听了姚善的话觉得没有什么毛病,不过是觉得黄子澄应该不是真的要残害允,而是喝多了胡说。但是这种心态也是不能允许的!黄子澄能说出这样的胡话,说明他平时心里对于允就不恭敬,这是不行的。所以黄子澄必须要死!但最好不要现在处死。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干掉他。
至于其他,老朱斜着眼睛看了姚善一眼,这个人心术不正,也不能留,但是现在还用的着他,暂时留他一条狗命。
老朱心中算定,好言安抚姚善。姚善瞬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高兴地不能自己,在兴奋中退出了皇宫。他同样没有看到他退出后老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