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只能睁开了眼睛。
造价不菲的桧木窗户被人为拉开。
某个裹着夜色的家伙十分灵活地跳了进来,黑色皮鞋落在地板上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个时候找我最好是有十分要紧的事。”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波澜不惊的语气透着一点深夜被人打扰的不满。
“我有点生气。”五条悟长臂一伸,十分自来熟的将七海建人的旋转靠椅拉到了自己的方向,毫不客气地躺了上去。
他的两只长腿交叠在一起,不太老实地轻晃,食指百无聊赖地弹着自己的眼罩。
“我有点生气。”为了加重强调,五条悟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让我生气。”
“硝子和歌姬只会告诫我守住底线,不要做过分的事情,她们那些话我都听腻了,冥冥又只在乎钱……所以我只能来找你了。”
七海建人:“……哦。”我不仅是情绪垃圾桶,还是备选的。
“七海,你会有那种很珍贵的……连你都不舍得碰的宝物,突然有一天发现周围有很多人觊觎,还有人想要打碎它的那种感觉吗?”
“既然是宝物的话,被人觊觎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七海谨慎地说。
“哈……”五条悟仰起头笑了一声,“可是在很久以前,宝物只摆在我的院子里。”
“那明明是属于我的东西,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强硬的偏执。
七海建人大概明白了五条悟在说些什么,又或许理解了他是在特指某一个人。
“那怎么办,你要把它锁起来吗?”
“最疯的时候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到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没有做出这种蠢事。”
七海建人理解了两位女性友人的警惕心理,因为有一瞬间他也有种想要报警的冲动。
他看向已经到达合适温度的咖啡,思索着该用什么委婉的方式,赶走这位深夜打扰人的不速之客。
桌子上被他肖想许久的咖啡忽然被人端了起来,直接一饮而尽。
五条悟像是只被刺激到味蕾的猫一样,弯下腰身很夸张地干呕了两声。
“好苦。”
七海建人:“……吐到地上的话你来付清洁费。”
好在五条悟只是做出了被苦到的姿态,并没有将咖啡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他将杯子砰地一声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抚在额头上,一只手轻敲着桌面,仿佛在为什么事烦恼的模样。
“虽然我对自己很有自信,觉得周围的任何人都比不上自己,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比自己更完美的人……”
七海建人偏过视线,忍不住打断他:“你这已经不是自信,而是属于自负的范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