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相信他们几人不会在花街逢场作戏从而假戏真做, 他到底也没阻止严胜加入调查的理由。
好感度在以正常的速率徘徊回到了一个不高不低的数值, 从心为首也真心还想交严胜这个朋友的零说话当是越来越小心了。
[所以继国严胜当真是当世第一好男人啊,宿主真的不考虑一下破镜重圆的可能性吗?]
……谁是破镜,谁是啊?!
*
营业时间并不出格、和这片街町的大部分人一样都是在下午开店早上休息顺带还经营一下晨食的旅宿也还亮着灯。
阿椿见他们四人出门三人归, 在听他们询问继国严胜有没有回来过后摇了摇头:“你们出门后我去给隔壁定了餐的人家送餐去啦, 吉娘也不在店里。”
已经展现出超凡记忆力的时透满忽然联想到了自己才听过的故事:“芦苇……吉娘?”
“咦, 你们也知道那个故事了呀?”阿椿笑着摆摆手, “同音的巧合啦,故事里那个圆满的游女要是长命百岁算起来也都该是个儿孙满堂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了,吉娘年轻着呢!”
“吉娘可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姑娘,相比起来半年前要是没她买下了我,我们相遇的地方就不是这里,该是水茶屋了呀。”
阿椿对自己差一点儿就成了游女的过去拍拍胸脯表示庆幸。
只是零他们在听见她话语中的时间时陡然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半年前,这正是这片区域有关失踪传闻最早一例的记录时间。
“吉娘她平时……吃什么?”零知道自己这个问题的画风有点不对劲,时透满和炼狱剑士在没想出更好的询问方式下也放弃了思索,一起看向阿椿等待一个答复。
“诶?好奇怪的问题,就是饭团、海鱼之类的吧。”阿椿脸上一片茫然,“不过嘛,我喜欢吃隔壁那条街第二家店铺的果子,吉娘好像从来没有对什么东西特别喜欢过。”
“没听说过鬼会吃人类的食物!”炼狱剑士感叹,“应该是怀疑错了吧!”
阿椿被吓了一跳:“什么,什么鬼啊?你们在说什么,吉娘怎么可能是鬼?”
“食人鬼。”时透满见瞒不住便和她稍稍科普一下,“我们来调查的失踪案,嗯,其实是收到消息这里或许有鬼出没。”
在他们说话的当空零忽然走到门口的拐角处蹲下,他面色凝重地捡起落在不起眼角落的那个东西。
熟悉的笔触,熟悉的绘画。
是他画给继国严胜的小笺。
“严胜回来过,这是他的东西。”他将画笺收入怀中,“会落在这边,吉娘的嫌疑现在非常大。”
“他们会去哪里?”炼狱剑士忍不住追问。
“……芦苇滩。”阿椿下意识道。
零虽然着急但还是得向她确认:“为什么会是那边,你有什么依据吗?”
“吉娘,吉娘在捡到我后经常一个人去芦苇滩。”阿椿垂眸呐呐说,“我问过她为什么总喜欢去城外的芦苇滩,她说,那是她的故事开始的地方。”
既然指向如此明确三人便不再耽搁,严胜在他们这里只是粗粗听闻了呼吸法的练习,即使他拥有着不错的剑术底子,但想要彻底斩杀鬼还是需要他们的帮助。
本来没想能直接寻到鬼的踪迹只是打探的动作,居然让他阴差阳错不知为何引出了藏匿得相当隐蔽的鬼,零他们拔腿就往城外跑,阿椿在原地跺了半天脚,咬咬牙也追了去。
城外的芦花飘荡,低洼地连接着海天一线,葱绒的白色花絮只需一阵轻悄悄的风吹过便如雪景一般的飞扬。
只身徘徊在芦苇中的继国严胜头顶好像写着一个大大的“危”。
“风之呼吸·一之型·尘旋风·削斩——”
被称作生命之花的花絮在刀光中扬起一片,时透满的速度或许因是修习的风之呼吸,他是他们之中最快的那一个,身上带着割裂般伤口的继国严胜早在听见脚步声时便选择后撤退让出了一片战场。
他向身后回望,咳出一口血:“来得真慢。”
“你没事吧?”零也顾不得他们之间微妙的隔阂,他快速翻找出身上带着的纱布绷带给他做了紧急止血处理,“为什么没来找我们而是一个人——”
“要是在城中打起来,伤亡只会增多。”继国严胜见他给自己包扎也没有拒绝,他看着零专注的动作,连自己也没有发觉般缓缓勾起一个笑来,“我相信你们,会发觉我留下的线索。”
“……其实没有发现。”零拿出那张小笺,他恍然发觉原本笔挺的纸笺在画中空旷的原野处有了一道清晰的折痕。
继国严胜伸手,他的指尖用不容置疑的力道捻住了小笺的另一端。
零抬起头,明亮月色下严胜的笑容便是清晰地照映在他的眼里。
[继国严胜好感度 10,当前好感度:50。]
他像是不经意间问出口:“你当初,为什么要给我画这一张小笺?”
“那是严胜的期待吧。”零回忆着曾经的那一个晚宴,“非常抱歉……那时候我没想那么多,这份回应不该由我来给你。”
“……没有关系。”
他稍稍用力,零便放手看着他将小笺拿回手中,妥帖地收入了腰间的那个小包裹中。
[继国严胜好感度 10,当前好感度: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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