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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予他的告别。
是禁闭的房门、无言的抗拒。
侍女温声问:“怎么了?”
“走的那天,山姥切哥哥向我道歉了。来到鬼杀队后,他收到的,就只有我的愤怒、我的拒绝,我没有再和他交流,没有对他任何一次敲门的勇气做出回应。他独自远去,会怀着多少难过呢?”
“在大雪里,写下这封信寄给我……又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呢?”
“他本来就是个孤僻胆怯的孩子。”
一点点把这朵濒临枯萎的花,精心照料、培育起来,为他倾洒了阳光,好不容易才等到他茁壮成长的自诩“大人”的花子特别自责。
是博多的做法影响了她。
“我是想守护他的笑容的。”
侍女姐姐一边动容,一边被她的“小大人”的态度逗得唇角上扬。她捏着笔,提议道:“那要道歉吗?”
——“嗯!”
花子思考了片刻。
“对不起,山姥切哥哥。生气的时候,没有选择与你坦诚地沟通,而是无视了你的勇敢,糟糕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谢谢你包容花子,给花子写信。”
“这份心情,我会好好珍惜的。”
落款是花子在侍女姐姐的指导下写的。
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思念着你的花子。”!
渡鸦越过山野。
它的腿部绑着卷起的信,翅膀划破冬日的寒风,在雾蒙蒙的天空下极速飞行。
三振刀席地而坐。
他们合作解决了鬼杀队的任务,准备简单地休整一下,就返回据点。
“山姥切。”烛台切光忠把本体收入刀鞘,笑着说,“见到我们之后,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恶鬼都死了,该解释了吧?”
他的态度十分友善。
当健健康康的故友站到他面前时,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山姥切国广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第二任审神者,被付丧神们合力击杀!
他们成了暗堕本丸!
他颇为感慨:“终于自由了。”
……山姥切国广的下文蓦地哽住。披着白布的漂亮少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同样情绪高涨的笑面青江,社恐发作,唯唯诺诺地陷入了沉默。
现在,帮忙斩杀了恶鬼。
山姥切国广硬气了!
他硬气开口:“是关于新主公的事。”
瞬息间。
温馨的氛围破灭。
山姥切:……
不仅是性格认真的烛台切光忠变得冷厉,连轻浮的、总是笑吟吟的笑面青江,都戒备地盯着他,异瞳内多了些锐意。
大脑里闪过乱码。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完蛋了”“用别的说法会不会比较好”……山姥切国广僵住。他反射性地想缩着,但是——花子!在等他!
虽然女孩不愿见到他。
无论他敲多少次门,都一言不发。可他不会放弃的!比起尴尬、落寞,更加无法接受的,是他们的羁绊就此终结。这次的谈判,他绝对要成功!
山姥切按捺着惊慌,咬牙道。
“那是一位。”
“非常优秀的主公!”
——铿锵有力的语调。
就是过于有力了,显得夸张。直白地说,就是毫无谈话技巧、全靠充沛的感情。
他开始讲故事。
从和花子的相遇,到为了履行承诺而外出,再是鬼杀队据点门口的争执……“即便是我这样不够锋利的仿品,也会被她好好地爱护。”
“所以,在仔细接触她之前。”
“请不要否定她!”
其余两振刀暂且没有回话。
由于光是讲述,就耗尽了孤僻社恐的洪荒之力,山姥切国广全程垂着脑袋,聊得磕磕绊绊,耳垂红得惊人——自然错过了两振刀的眼神交流。
笑面:这是山姥切?!
烛台切:那个自闭的山姥切?
笑面:确定是我们本丸的吗?!
……
——他真的好努力啊!
两人的心情震撼又复杂。从山姥切国广的脸上,他们读出了深切的信赖与喜爱,在他的眉梢间跃动着,像是闪烁的星星。都藏不住。
不过,考虑到山姥切国广本身好忽悠,令他们彻底松口,决定暂且放弃极端举动的,其实是他们捕捉到的一个短促的句子:「三日月嘱咐我照顾好她。」
竟然是三日月宗近认可的人吗?
“好吧。”
烛台切光忠耸了耸肩,打破了死水般的沉寂。他的金眸似笑非笑地弯了弯,稍微收敛了气场:“我跟笑面,不会攻击她。”
“她人呢?该出来了吧。”
“她在鬼杀队的据点里。”山姥切国广扯了扯白布,遮住五官。谈判结束后,少年的嗓音重新低了下去:“我怕
', ' ')('我护不住她,没带着她。”
据点……?
两振刀产生了不妙的预感。
“哪个据点?”
渡鸦盘旋着,小心地观察了一会儿,才降落在这愈来愈诡异的氛围中,踩在了山姥切国广的肩膀上。
“你的信!你的信!”
山姥切国广是崩溃的。
救命啊——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把花子和四振刀放在同一个据点!这跟把肉摆到烧烤架旁边有什么区别?!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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