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公子。”白发少年缓缓转过身,对他低头行礼,“在下安倍晴明。”
鬼舞辻无惨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
安倍晴明的神色似有不解,他微微歪头,道:“所以呢?”
也就是这个动作间还带着些许少年感。
“你看了我家的樱花,”鬼舞辻无惨不得不扶着立柱保持站姿,他渴望的看着安倍晴明,“就得给我看病,还有你刚才的那个眼神,那是什么意思?”
面对这副强买强卖的姿态,安倍晴明眨了眨眼:“老师已经为您看过了,我比不上老师,至于眼神,我只是看了一眼在为何人施术而已,并没有多余含义。”
“你是在骗我,”鬼舞辻无惨咬了咬牙,不甘心道,“那个时候你到底是在可怜我,还是……”
“可怜”这个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您真的误会了,”安倍晴明走上前,搀扶了一把看似随时都会坚持不住的少年,他扶着少年的肩膀,凝视着他梅红色的双眸,淡淡道,“何必那么执着呢?”
无惨喊:“你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当然不会这么觉得!”
安倍晴明叹息一声,垂眸道:“可您除了这以外,什么都有了。”
美满的家庭,关爱自己的父母,哪怕明知自己的儿子命不久矣也不愿放弃。
那个时候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他们同时艳羡着对方。
无惨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他还是不甘心的抓住那人的狩衣袖子:“我很想活下去,只要能一直活下去就好了!”
“没人能一直活下去,如同我刚才所说的,越执着的东西反而越容易失去,短暂的生命才最能绽放光彩……所以人类能做到的事情比乌龟要多上千百倍。”安倍晴明转头望着樱花树,道,“我也只是个刚刚接触阴阳术不久的普通人罢了,老师不会说的事情我更不能说,多余的事情也不该我做,请您见谅。”
无惨:“……”
什么叫多余的和不该给他说的事情?
何其残忍啊,他早慧到能听懂任何人话里的隐喻。
而无惨也发现了,从他看到这个人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些别扭的地方在哪里。
这个人漂亮的蓝眸是空洞的,里面倒映着樱花雨纷繁的落影。
也只有樱花雨。
“咳咳,咳咳咳!”
无惨突然感觉脑海一阵眩晕,脚下一软,他直接晕了过去。
“公子?小公子?”
无惨醒过来的时候,阴阳师们都已经走了。
仪式什么效果都没有。
也算是意料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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