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可能。”常年闭着眼睛的加茂宪纪指出了另一个问题,“但是你要如何从这里出去?并且确定那位不会攻击你。”
场上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来自神明的力量胜出一筹,将渴求更强大力量、妄图进化全人类的阴谋家压倒在地,圆润的眼睛里只剩下眼白,可怖得很,他高声吟唱着不知名的音节,手中的重力因子砸下彻底断绝了对方复活的可能性。
“嗬嗬……”失去了目标的忧礼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声音,手中凝聚出来的重力因子一个接一个的砸向地面,他的嘴角露出愉悦的笑容。
齐木楠雄站在忧礼身后,这种状态下的忧礼可以感知到隐身后自己的存在,他在对方反应过来前回溯了对方的时间,让对方从污浊后的无意识状态中清醒过来。
恢复意识的忧礼放下手臂,身体内部被残暴的力量冲击的七零八落,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他还有心思想着其他事情,原来中也哥每次开污浊都是这么疼的吗?回去得多给中也哥买瓶红酒才行。
他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向金色的亚空间,解开异能力放出了被保护起来完全没有收到余波攻击的学生,新田新率先走出来扶住了一身伤痕的忧礼,“忧礼先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忧礼摇头,有一个人搀扶比自己强撑着站在这里要轻松一点,感觉全身都快散架的他低头看着狗卷棘,接下来是治疗时间,“棘,那个小盒子还在吗?”
狗卷棘仰头,他从未见过如今狼狈的忧礼,就是上次中异能、一起跳船的时候对方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哪像现在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眉眼间藏着痛苦的气息。
“棘?”
回过神的狗卷棘后知后觉,对方似乎在向他要那个挂件盒。
将守护的挂件盒交还它的主人,狗卷棘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又吃下了一颗血胶囊,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对方是又一次复制了别人的能力。
忧礼现在还能再承受一个能力吗!
忧礼松开新田新对自己的搀扶,从胖达手中接过狗卷棘——他实在没有力气抱起人了,索性抱着人跪坐在地上,“新,解开他们身上的术式。”
新田新自是听话地解开术式,倒是其他人对此不解。
“这样的话,他们会死的吧。”西宫桃虽说和钉崎野蔷薇在交流会期间互相看不顺眼,但并不妨碍她对钉崎当初那番话语后的动摇,钉崎野蔷薇的伤势严重到反转术式也无法救活的地步,那个新田新的术式保住了她的命,一旦解开术式钉崎野蔷薇必死无疑。
“我的能力是复制。”忧礼抱住了怀中因为突然加剧的疼痛抽搐的狗卷棘,对方张着嘴不停地喘气,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我有收集到一个治疗能力,可以完全治愈他们,但是这个能力的前提是伤者需进入濒死状态。”本就处于濒死状态的钉崎野蔷薇在【请君勿死】的治疗下完全治愈,从走马灯中清醒过来的她迎来的是虎杖悠仁的怀抱,沾染到了血污的钉崎野蔷薇一拳头锤了上去,“松手啊!你现在很脏!!”
狗卷棘的治愈在其他人看来神奇异常,流血过多的狗卷棘进入濒死状态,一层白光覆盖在他的身体上,光芒褪去断掉的手臂重新出现,狗卷棘身上外伤全部消失,他试探的张口说出常用的饭团语,“金枪鱼蛋黄酱?”
“金枪鱼!”彻底恢复的狗卷棘坐了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向同伴和学弟们表达一下自己痊愈的快乐,就见忧礼支撑不住地栽倒在他怀里,“大芥?大芥!?”
“咳,棘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忧礼抬起头靠在狗卷棘肩膀上,双手紧紧地环抱住狗卷棘,他不想让棘看着自己离开。
“鲑鱼鲑鱼。”狗卷棘小心翼翼地抱住忧礼,是刚才的战斗太累了吗?
忧礼抬起眼看着狗卷棘身后那些想要说什么的女孩们,悄悄地竖起手指压在自己的唇上,嘘——
“要、和哥哥他们一起好好地活着。”
还有,
“对不起……我、爱……你……”
抱歉啊,太宰哥,忧礼还是没有好好听话。
这具身体撑不住了。
身体的所有者忧礼能清晰感受到身体与核心的链接开始断裂,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拍了拍狗卷棘发顶的忧礼松开了手。
哐当
身后传来木头掉落在地的声音。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狗卷棘机械地转过头,掉落在地的是黑发的头颅,没有血没有什么奇怪的液体,只有砸在地上时散落的木屑。
那是一个木头雕琢的人偶脑袋,光泽的黑发变成了干燥枯萎的假发丝,水润的眼睛也成了无机质的硅胶,笑着的嘴角两边有两条长长的裂缝。
狗卷棘想,他知道了当初忧礼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可是如今他又一次死去,现在还有谁能救他吗?
目光呆滞的狗卷棘抱起木偶头颅,极度震惊悲伤下的脑子里构思的是恐怖的事情,说好了啊就是死亡也不能丢下我。
死去也没关系,他们可以像忧太和里香那样,互相束缚,永远在一起。
隐藏在骨子里的疯狂此刻终于暴露。
“很抱歉打断你,”新田新目露悲色,他的视线放在了狗卷棘怀中的身体和头颅,“请把忧礼先生还给我,我要带他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写狗卷棘没有濒死,忧礼自己上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