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靠近追随之人的亲近与怜悯,”杰里·恩维道:“对于声名与尊号的颂念与传播,被簇拥上万人之众上的神坛,还有的是只待接收便能够全权指挥派遣的教会,大家都热爱他,愿意为他赴死,又有谁能够拒绝这一切呢?”
杰里·恩维难以理解地看向了萨菲罗斯:“他并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东西就能够得到所有,他为什么要拒绝这些呢?”
“这并不难解释,”萨菲罗斯好似理解了他所说话的含义,他沉声说道。
杰里·恩维看向他。
“因为他是神,而你是人,”萨菲罗斯平淡道,像是在叙说一件十分简单明了的事情:“人又怎么能够理解神的想法?”
杰里·恩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赞同的点头道:“也是,我在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
“我之所以会创建这个教派,”杰里·恩维道:“其实是因为我的身体,不论是在外面的世界,还是在里面的世界,我的身体都是被可怕的疾病所纠缠着,外面的我即将步入死途,里面的我也同样如此,我的身体不能支持我进行更多的寻找与进修,所以我发展出来了最初的教派,我一贯便擅长如此。”
“而到了后来,”杰里·恩维道:“我希望能够表现出我更多的价值,我并不想要步入死亡,在被病痛折磨到痛苦难耐的时候,也依旧坚持着抓住所有的活着的机会。我在想,既然我没有办法去找到他们,那为何,不让他们过来寻找我呢?”
“所以我希望,荆棘教派能够发展成为谁都无法忽视的一股势力,”杰里·恩维道:“这样一来,我的重要性也会随着教派的发展而与日俱增,而既如此,我的能力和价值,便是最为限度的被体现了出来,我所做出的贡献,也一定能够让他出手,拔除我在外界身体上的绝症,我知道,他都能够创造出一个世界,他一定是有着那样的能力的。我想的都非常的好,但可惜……”
他看向了萨菲罗斯和安吉尔,后来的一切,都随着神罗的到来被终结。或者说,在苏夜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一次的情况下,失败从一开始便已经注定了。
“你杀了我吧。”杰里·恩维淡淡道。
他闭上了眼睛,面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
萨菲罗斯不曾犹豫,他手中长长的刀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度,刀身贯穿了杰里·恩维心脏的部位,鲜血从他背后的刀身上滑落而下,杰里·恩维垂下了头颅,双手低垂,挂在长刀之上,就这样死去了。
安吉尔一时之间有些感叹:“剔除掉这个家伙那些臆语般的狂想,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将那个‘神’当做人一般来算计的,他自以为是地铺开了自己的筹码,却不知道对方根本想要的是什么,而令人叹息的却也是到了最后,他自己反倒是认可了自己编织出来的神的地位,人不可揣测神的想法,你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居然是毫无怀疑地接受了这一点,这已经是将作对方放到了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地位上来看待了……”
“可其实,”安吉尔忽而自嘲道:“人与人之间,谁又能够完全理解另一位的想法呢?”
“你说是不是?”安吉尔看向了萨菲罗斯的方向。
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不对,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走近了持着“正宗”的萨菲罗斯的身边,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还没待他说出更多其他的话来的时候,萨菲罗斯的身体忽然地便倒了下来,他被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而警戒地逡巡着四周。
“呼吸和脉搏都没有问题,”安吉尔简单地测试了一下萨菲罗斯的身体状况,在确认了一切完好之后,他才转向了杰里·恩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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