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杀的冲动和饥饿的感觉让他在看见游荡于街道上的黑衣男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冲了过去。
然后就把自己给冲成一块一块的了。
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打击的特级咒灵通过散落在地上的眼睛看见那两个人在谈话。
一击把它打败的人,是个外表斯文弱气的白衣黑狐面具的青年。那些恐怖的绷带就像是普通的医疗绷带一样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让他显得更加病弱了两分。
人模人样,但却是它的同类。
如果新生的特级咒灵之间来得及交流,它就能够知道这俩人是最近“所过之处,片甲不留”的黑白双煞,然后在看见他们身影第一刻就跑路。
“你觉得我这样,有希望打得过五条悟吗?”太宰治充满期待地问着夏油杰。
夏油杰双手拢在袖子里,面具下的表情有几分古怪,随即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可以打过……十五岁的他吧。”
太宰治失望地叹口气:“你赶紧去给它吃了吧,它眼睛好多,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还会不好意思?”这几天对某人已经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的夏油杰发出了感叹的声音,“你这样,我都有点想多留它一会儿了。”
太宰治:“赶紧吧,还有下一个等着呢。”
夏油杰干脆利落地打死这个咒灵,把它团成球吃掉,然后重新召唤出来,有点小开心的说:“探测类的哎,之后能省不少工夫。”
大概是受到了天空中那个安倍晴明的超大咒胎的影响,这两天咒灵的产生速度越来越快的。
他们晚上的大半时间都在赶路。白天无论他怎么说,太宰治都要留在二条城睡觉,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不错。”
刚受到打击的太宰治情绪不太高地应了一声,继续柔弱可怜又无助地街上游荡。
夏油杰带着咒灵走在他身后,说出了最近的疑问:“话说为什么我现在吃咒灵都没什么感觉,难道我的味觉系统坏掉了?但是吃饭还挺正常的来着。”
“天上的那个是幻想咒灵·安倍晴明,他会是羽衣狐想象中的安倍晴明,而不是真正的安倍晴明。”
夏油杰:“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幻想造物吗?”
“这种事情要看你自己的认知,是人,是鬼或者是咒灵,都是看你的自我认知。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状态是靠着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执念维持的。”
“也就是说,她们不希望你痛苦。”
真是可爱的女孩子们。
“嗯……你这么一说就有点遗憾没有带她们过来玩了,这边的事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自我认知上还是十七岁美少年的夏油先生逐渐找到了男妈妈的定位。
“快了,在‘安倍晴明’诞生之后。”
两个人逛着逛着,正面撞上了羂索。
太宰治:“哎呀,大惊喜。”
夏油杰审视着面前气息古怪的人。
额头上有缝合线一样的疤痕,装扮古朴,身上还沾着泥土,笑容和善,眼神却透着邪气。
这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十分不好。
甚至让他厌恶到升起杀意。
“这是?”
“这是老熟人了。”太宰治热情地跑过去拉住羂索的袖子,把他扯到夏油杰的面前,“这就是那个在你死后,用你的身体和五条悟作对的那位先生,由于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我们给他起的爱称是‘脑花’。”
夏油杰:“嚯。”却是没有多说话。
脑花怎么听也不可能是爱称,但羂索已经无暇去计较这种事情,他现在非常后悔,在绞尽脑汁地思考逃脱的办法。
谁能想到所谓的“陪太宰治夜游的男人”会是复活后的夏油杰呢?
看外表和精神状态,是叛逃前的夏油杰,但太宰治直接点名了他的身份,就是要不给他活路。
“我有得罪过你吗?”他问太宰治。
死也得死个明白。
“我们之前可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太宰治笑着和远处随时打算跑路的真人对视了一眼,继续说,“可惜的是你死在了那场漂亮的白雾里,后续计划没有推行。”
羂索:“可是你对我似乎不太友好。”
“我说话一直这样的,我之前还说过五条悟脑子有问题呢。就是仗着好看所以没有被人打死。”太宰治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这人估计也听说过某个谣言,笑意愈深,“要去二条城坐坐吗?”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我可是为了您的安全的着想,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怎么好意思再把您放到危险的地方呢。”太宰治指着头顶上漆黑的天空,“请您仔细看,新的诅咒之王就要诞生了,现在的京都,没有比五条家和二条城更安全的地方了。”
羂索抬头看天空,才恍然发现那不是乌云,而是巨大的,处于虚与实之间的咒胎。即使是他,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说是未来的诅咒之王,可能并不是夸张的。
太宰治,真是好有本事。
“你确定夏油杰不会对我做什么吗?”有些意动的羂索警惕地看着夏油杰,冰冷的白狐面具上用红漆绘着笑脸,遮住对方的表情。
“我会尽量保障您的安全。”太宰治扬声喊着远处真人和漏瑚的名字。
真人欢快地蹦过来,漏瑚在原地呆了一会儿,也还是不情不愿地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