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攻击宛如六道流星划过即将破晓的天空,顺着他挥刀的轨迹飞到猗窝座赤.裸的胸膛之上,留下六个不可复原的伤疤。
猗窝座退后数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胸口。
刚刚的攻击扫过的地方,他强大的鬼身居然不能复原,受到攻击的位置如同受到了太阳的灼烧,鼻尖仿佛还能闻到炙烤的气息。
天空即将泛起鱼肚白,太阳也要出来了。
看起来暂时不能带走少年,但是他也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鹿笙发现攻击有用,趁势欲追,就见面前的红发鬼遗憾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向着树林的方向冲去。
想跑?
都浪费了他这么多时间了,鹿笙今天就要把他留在这里。起身打算去追,身后传来一道闷哼声。鹿笙转身看去,炼狱杏寿郎捂着胸口,原本捆绑在他胸口的锁链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他的伤了。名叫炭治郎的男孩爬到他的面前,正不知所措地盯着他勉强站立的身影。
眼前一片恍惚,炼狱杏寿郎仿佛看到了他死去的母亲正站在黄泉彼岸冲着他微笑:“母亲,我是否有完成你的期待呢?”
他的母亲笑容依旧温婉,在他以为会得到夸赞的时候,母亲变脸伸手把他向岸边推了一把:“你做的很好,但是作为一个母亲,还是希望你能活着离开这里的。”
“喂喂!”
呼唤声牵着他从黄泉走出,脸上有些轻微疼痛,炼狱杏寿郎睁开眼睛,容貌昳丽的少年盯着他,似乎略微松了口气:“看起来还活着嘛。”
鹿笙站起身,看着面前还能喘口气的男人,说道:“你有两个选择,要么风风光光地死去,要么活下来,但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使用自己的力量,大概是需要复建一段时间吧。”
炼狱还没说什么,炭治郎一头栽地,脑袋重重磕在地面之上,大声请求道:“请一定要救救炼狱先生,他都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会陷入这样的危险的境地,本来……他才是最不该死亡的人。”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哽咽起来。
即便希腊世界见多了,骤然来到这个世界受到如此大礼,鹿笙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略微移开脚步,指着列车说道:“可以救,但是我的方法你们不能看到,所以你转过身去。”
炭治郎抱着最后的希望,连忙转头对着车厢面壁思过。
鹿笙查看男人的身体状态,果然如同那个鬼说的那样,内脏多处破损,最严重的便是胸口那个大洞,要不是刚才的锁链拉住了他最后一口气,恐怕已经和地下亲人见面了。
他像模像样地拉开过长的衣袖,嘱咐道:“你先闭上眼睛。”
炼狱杏寿郎也不怕他对自己的残破之躯做出什么,乖乖闭上眼睛。
鹿笙引动阿波罗医药之神的神职,一团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中送到男人的身体里。一股灼热的痛意从身体之中弥漫看来,灼伤着身体中的器官,就在炼狱杏寿郎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痛意骤然减缓,身上的疼痛也跟着松了下来,他睁开双眼看着胸膛。那里的大洞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站起来走了两步,疼痛居然不翼而飞。
这真的是太神奇了,他想要感谢少年,结果一看,刚刚还在救治他的少年早就无影无踪。
“炭治郎,刚才那个男孩呢?”
炭治郎兴奋地看着他行动自如的身体,继而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那少年救了人之后,好像跑了……
炼狱懊恼地一拍脑袋:“他可是主公要寻找的人,居然让他逃走了,我真的是羞耻到想要钻到地缝里面。”说着他就要起身去追鹿笙,结果没走两步,身体就一抖,就要倒下去。炭治郎连忙扶住他的身体,担忧劝说:“炼狱先生你身体刚刚修复还是不要动了,我去找人吧。”
此时的鹿笙正瞪着自行车在初生太阳的照耀下自由奔跑于田野之上。
之前那几人提到了什么鬼杀队在找他,想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他还要回家,绝对不会牵扯进这些人的战斗中的。
码头距离出事的位置有段距离,好在他在列车的最后一截车厢找到了这么一辆弃置的自行车,虽然破烂用神力加固一下还是能跑的,两条轮子到底比两条腿快一点。日上中天的时候,鹿笙终于赶到了码头。
现在这个时间段码头工人也还没有休息,鹿笙跑到一个工人的身边,向他打听消息:“大叔,能问一下去往z国的船什么时候开走吗?”
“渡海?”工人大叔看着面前这个略显狼狈的小姑娘,疑惑问道,“你去那里干什么,最近一辆船在一小时前就开走了啊,下趟船也要到半个月之后了。”
晴天霹雳也不足以形容鹿笙现在的心情。
该死的列车,该死的鬼,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中途搞事,他现在应该已经坐上回家的轮船,再过不久就可以喝上一杯清茶满足地在家乡土地安眠了呢?
失魂落魄地绕过面前的大叔,鹿笙坐在岸边,茫然地看着面前仿若一望无际地大海。
要不……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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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中夫人是在岸边看到那个女孩的,最初见到她身上穿着类似于花街女子的和服,她心中略有些不赞同的抵触。只是注意到女孩坐在岸边茫然孤独的背影,她就不由得响起曾经的自己。
因为不能孕育孩子而诞生的无限渴望大概与女孩现在的状态有些相似。都仿佛希望着什么又不能做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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