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尤里仍然问道:“你确定自己做得到吗?”
“我可以。”也必须可以。
拉伊莎抿唇微笑,不再说话。
得到了她的肯定答复,尤里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把碗筷一收,以示自己的催促。
吃过午饭,几人稍作休息便再次回到冰场。
维克托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愛について~agape~》的旋律便笼罩着这片冰面。
金发少年跟着音乐在冰面上滑行、跳跃。
直至音乐结束,他将交握的双手伸向天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还没等理顺呼吸,尤里一扭头就看到拉伊莎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气得他三两步滑到对方面前,拍着桌面控诉她。
“我的短节目有这么无聊吗?!居然会让你打哈欠?还是一想到要提前看到我的短节目,激动得一晚上没睡好觉?”
“都不是。”拉伊莎按着太阳穴,“这是我的问题。”
她并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谈,只是转移了话题,“你确定这样的agape要拿去比赛?”
一听这话,尤里皱着眉回答道:“我哪里还有问题?”
“别的先不说,你节目后半明显体力不够。但这点需要你长时间的训练。”
依凭着自己刚才所见,冠军小姐一一指出目前尤里在《愛について~agape~》里暴露出的问题。
“其次,你的agape还能看得出来有些强势。如果可以的话,agape里最好一丁点‘你’都没有。”
拉伊莎无奈地摇摇头,“你的技术绝对没问题,所有的问题基本都在于表现力和体力。”
而这两点恰恰都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解决的。
作为节目的演绎者,尤里自然再清楚不过对方有没有在敷衍自己。
但现在的他在缺乏体力的情况下,想要让短节目达到完美的程度,着实有些困难。
“那他就能表现出eros了吗?”少年不服输地抿嘴,“这可关系到维克托最后会回俄罗斯还是留在这里。”
引诱的欲望之爱啊。
冠军小姐想起banquet上胜生勇利的惊人之举,尴尬得打了个激灵,“我不太怀疑这一点。”
这可是能因为醉酒,直接脱了西装和衬衫,和克里斯托夫比拼钢管舞的人!
虽然她当时尴尬到没有关注最终结果,但是能借一次banquet在男单中出名,一定不是简单角色。
维克托这不就答应他,来当他的教练了吗?
听到这里,尤里沉默片刻,反问道:“你的自由滑编排成什么样了?”
“没什么特别的。”
嘴上这么说着,拉伊莎也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她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
“不过毕竟一个星期没怎么上冰了,我多少会降一些难度。”
放下手中的空罐,她转而向冰场中央滑去。
敛起眼睑,神情悲悯的少女站在冰面上。
她左手背后,右手置于脸颊左侧,下颔贴向右肩。
当音乐响起,她的右手从脸侧滑下。
从前那个被束于高塔之上的纤弱公主,消失在漫无边际的针叶林中。
取而代之的,是完成加冕的北境女王。
携着风雪而来,披着荆棘前行。
脚下铺满经年不化的寒冰与冷寂,肩上担着弥久不散的悲恸和硝烟。
手中剑之所指,即为王国前进的方向。
她不再属于她自己,也不属于某个人或是家族。
她是帝国的荣耀,是最高意志。
所有人都是冰雪的子民,女王陛下这样说。
因此,所经之处,战火尽数消弭。
而一切无从消减的罪孽,被她一人尽数背负。
可惜终究还是不够成熟。
少女的挣扎与痛苦超过了坚强外壳所能掩盖的极限。
也超出了一场完美表演应当表现出的部分。
在3lz(勾手三周跳)最后落冰时,少女直接向后跌坐在冰面上。
每个花滑运动员都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
离得最近的维克托立即滑了过去,同在冰面上的尤里和胜生勇利也不例外。
但最先赶到的人,却是原本站在场外的中原中也。
第6章晋江独家
虽然不懂花滑动作的标准,但身为体术大师,中原中也早在拉伊莎下落时便发现了不对。
她的重心发生了偏移,一旦落地,必然受伤。
单手撑在边缘,他稍一使劲便翻入冰场内。
为了不因摩擦力而滑倒,他没有选择落在冰上,而是使用异能力直接飞跃至场地中央,向冠军小姐伸出手。
抓住中原中也,拉伊莎刚要借力站起,却被对方直接用异能力悬浮起来。
她满脸讶异,正要道谢,便听有人问道:“你几天没睡了?”
一听到这个问题,少女立即耷拉着眉眼,抿住双唇,不敢回答。
问话的尤里也没觉得自己能够得到真实答案。
作为几人中唯一一个称得上是“教练”的人,维克托难得严肃起来,示意大家先下冰。
不用别人说,刚下冰,尤里和胜生勇利便分头去找冰袋和止疼药。
而中原中也则是把扭伤的拉伊莎放在桌上,抬起她的右脚,解开冰鞋上的绳扣。
一脱下冰鞋,他就看到了拉伊莎已经肿起来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