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现实就压得他不得不做狗偏偏还不信邪非要产生对抗意识,结果被人家搬出杀手锏来还是不情不愿地做狗,这样有什么意义?
除了加深主人的厌恶心。
“可这同样也会激起主人的好胜心啊。”朝仓可可眯起眼睛又看了一眼深色皮肤的三船社长,凑到小田切敏也耳边轻声道,“你不觉得这样反而会给那位高傲的大小姐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这么想想也对,小田切敏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位三船社长居然如此深谙反套路的精髓,再看着他的时候就内心满是戒备了。
“心机男。”
然而不管到底是不是心机男还是纯粹性格使然,这位三船社长最终的目的都不可能达成了。
那位明里暗里都标榜自己和四井丽花大小姐有着不一般关系的二阶堂被人发现溺死在喷水池中,而四井丽花大小姐又从头到尾都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这一次最起码会死两个人。”
朝仓可可才不相信那位直到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的四井丽花小姐是嫌疑犯,更有可能的是她和那位二阶堂因为那个特殊的默契而被人鲨害。
当然不排除这里还有第三、第四位被害人。
朝仓可可对于自己的体质还算自信,但她也不敢在这种完全没有透漏出犯罪嫌疑人线索的场合暴露自己的自信。
她只是像个合格的背景板工具人一样陪着众人跑跑来跑去,然后时不时注意一下江户川柯南的动向。
对方很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破案工具人的身份,还在那边上蹿下跳着妄想找出犯罪嫌疑人。
小田切敏也自从案件发生之后就全程默不作声地听从朝仓可可的指示,就凭她在瘟神体质下活得那么优哉游哉就值得他好好学习。
“一枝先生,怎么了?”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有个男人主动挑了出来。
他在全程不住地拍打着两只袖子,好像上面沾上了什么污渍。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袖子上好像一直有落灰。”
他拍打袖子的动作停下,然后抬头看着问话的毛利兰笑了笑。
“也有可能是我神经紧张了。”
听到一枝隆的话,朝仓可可的眼神一凝。
她很快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那个拍打着袖子的一枝隆。
她怀疑对方袖子上的污渍并非是什么落灰,而是他心中的鲨意在凝聚之后化为的小黑人。
也就是说,一枝隆才是真正的鲨人凶手。
看着这样一个模样普通的男人完美融入人群做着丝毫不被关注的事情却又能露出第二张脸来毫不犹豫得对熟人甚至是献殷勤的对象痛下鲨手,朝仓可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可怕。
“什么可怕?”小田切敏也没听清楚她的感慨。
“没什么。”她摇摇头,主动跑到了毛利兰那边。
早在和江户川柯南目光对上的同时她就和毛利兰他们打过了招呼。
小姑娘明明喝了咖啡却突然犯困,怎么想都不正常吧?
她怀疑一枝隆会为了摆脱嫌疑或者混淆他人的视线故意对毛利兰痛下杀手。
清醒状态下的毛利兰自然是完鲨这种人的,但问题是她正犯困着,不排除是对方下了什么安眠药,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在这边陪着小兰,辛苦你们几位男士再去找一找四井小姐了。”她说着主动坐到毛利兰的身边,甚至问别墅的管家米婶要了另一条毯子盖在身上。
“?”知道朝仓可可不可能是这么娇气性格的人,江户川柯南比小田切敏也更快地意识到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是在保护毛利兰。
也就是说,毛利兰的突然犯困果然不是他的错觉,是有人特意下手了……
他和朝仓可可对视一眼,镜片闪过一阵诡异的光。
众人都各自去寻找线索的时候,朝仓可可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一点一点如同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
就在这个时候,某个黑色的身影从背后渐渐靠近了两位女士。
黑色身影原本的目标是被他下药之后正在昏睡的毛利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走向对方的时候他突然又脚步一转,走向了正在打瞌睡的朝仓可可,双手逐渐伸向了她那纤瘦又脆弱的脖颈。
“一枝先生,”朝仓可可低着头,声音却很冷静,完全没有那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对于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下手,还是很差劲的哦。”
她这么说着,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身后,一枝隆脸上混杂狰狞鲨意与惊讶畏惧的表情赤裸裸地展现在那张平庸的脸上,尚未来得及回收。
“朝仓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们休息得如何。”
被朝仓可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看着,一枝隆一个激灵脸上的表情被全部收回,又露出那种略带些客套的友好微笑。
“不要执迷不悟了。”
朝仓可可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身后被许多细小粒子逐渐拼拢起来的半个人形,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本不想的,但实在是来不及了。
她歪了歪头,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拉到一边跳下了沙发,脚还踩着那双镶着碎钻的细高跟鞋一步一步靠近一枝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