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上大家一边紧张谈论着,一边又忍不住看一眼飞騨氏族的家主。
你说这飞騨氏族到底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
说运气不好,偏偏出了一个绝世天才,眼见着第二个似乎也天赋很不错。
要说运气好吧,结果这两个都是好端端的咒术师不当,全成了诅咒师,祸害得咒术界都没法平静下来。
最后飞騨家主得到的任务是负责稳定后方,美名其曰是看重其稳重靠谱,实则就是担心向宿傩他们通风报信。
飞騨家主明明知道这一点,面上却完全看不出来他的尴尬,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大家倒也没有意外,要是这点心机都没有,他早就被人从家主之位上赶了下来。
完整的计划也很快出来了。
因为咒术界一直有关注宿傩一行人,所以知道宿傩的妹妹结衣习惯于自己出门采买食材,而那些食材宿傩也会食用。
届时可以在食材里投毒,先削弱一波对方的实力,然后大部队牵扯住宿傩,另外可以分出一小队挟持住结衣,用以威胁宿傩。
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有点儿不太光明,但是咒术界的高层们都不约而同的忽视了。
毕竟宿傩恶行累累,对付这样的人不需要光明正大。
挟持分队的队长则交给了禅院惠。
一来,她的[天与咒缚]在咒术界里是出了名的,大家都知道她的体术很强,单凭肉体就可以和特级咒术师相比,再加之她对咒力的天然抗性,也是很好的突袭人选。
二来自然是她的身份,虽说禅院家的人并不看重她,可她毕竟还是出生御三家,在咒术界高层看来,她的身份还是很高贵的。
接到这个任务的禅院惠神情平静。
不过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她这不冷不热的模样,倒没怎么在意。
谁也不知道,他们信任的这位小队长心里已经开始计划着如何带着他们心目中的挟持目标从战场溜走的事情。
至于未来咒术界会不会恼羞成怒将她也打成诅咒师——
禅院惠:嗯?谁会关心这个啊?结衣更重要啊。
……
在又一次购买食材时,我注意到了惠留下的隐晦信号。
这种信号方式是我教给惠的,来源于我的上一世。
当时我也说不清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或许是闲着没事,又或许……是想留下点什么,来证明我的上一世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只存在于我的记忆之中。
于是心血来潮,就和惠说起了隐蔽传递信息的办法。
只是有时候,难免会失神,想起上一世的记忆。
那时日光正好,落到我的院落之中。我被允许坐在院落之中,晒着暖洋洋的日光,靠在我的大哥身旁,听他用好听的声音和我讲着宇智波一族外出时,如何用家族特有的信号将消息传递给族人。
而我的二哥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兴致勃勃用着手里剑投掷靶子,每次正中红心时,就会朝我们露出笑颜,等着我的鼓掌和大哥的赞扬。
“结衣?”
里梅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收拾好情绪,朝里梅笑了下。
“走吧,我买完了。”
“……等等。”
我脚步一顿,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站在原地没有动的里梅,“怎么了吗?”
里梅看着我,我感觉他似乎有些犹豫,嘴唇张合了几下,却依旧什么也没说,等我以为他最终不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出乎我意料的,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你觉得不开心,可以和我说。”
不开心的事情吗?
如果真的要说起来的话,那可是有很多啊。
最不开心的,就是我的自由如今被禁锢了吧。
我心中这么想着,却不会真的将这句话说出来,只不经意地看了眼被里梅提着的菜篮。
惠传递的消息,让我知道食材已经被下了毒。
“唔,如果说不开心的话……”
我长叹了口气,带着些亲昵的抱怨的口吻道:
“最近好像有些生长痛了呢。”
这倒不是骗人的,大概也是年岁到了,加上被我哥操练得太多,活动频繁,我的身高开始抽长,骨头疼起来的频率多了些。
里梅愣了下,但很快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于是回到宅子的一路上,里梅难得变得啰嗦了许多。
他开始问起我最近生长痛的感受,比如什么时候痛得明显,比如具体感觉是哪个地方,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我都震惊了,里梅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问题。
其实这些问题回答起来是很烦的,但是我看着里梅这么仔细认真,也就不太好意思觉得不耐烦了。
好歹人家是在关心我嘛。
只不过我也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没错了,里梅就是把我当女儿养了。
回到宅子里后,自然是开始准备食物。
相比起一开始我还得全程饿着伺候我哥进食,如今我的待遇好歹提高了一点点,那就是我自己做的饭菜,也可以分出一份给我自己。
我咽下事先被人以隐蔽的手段,藏于食材之中的解药,心情平静地制作好食物,端到房间之中。
看着我哥吃下那些食物时,我觉得这大概是我控制情绪和心跳最好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