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意大利人坐了两桌,一桌是布加拉提和他的部下,一桌是里苏特和他的部下。意大利人特别吵闹,说起话来语速很快,手也不停,搓着个标准意大利尖尖手势拼命地向上戳空气。因为丝吉外婆的缘故我能听懂一些,他们都在聊迪亚波罗,暗杀组在讶异原来传闻中的老板涂口紫,而护卫队在宽慰特里休——虽然我没看出来那个女的对于“爸爸死了”这件事有什么伤感之情。
我低头拨弄千层面,店家在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芝士,融化了的金黄色奶制品被勺子拉扯出长长的黏连不断的细丝,香气扑鼻。立香点的意面还没被端上来,她眼巴巴地盯着我看,那眼神让我感觉有点不太自在。
于是我放下勺子,把还没动的千层面往她那里一推:“……你先尝一点吧。”
立香慌乱地摆摆手:“不、不用了!我的意面很快就能上来了,我……”
“喂,里苏特!”我们身后意大利人们的声音突然变了,“店门口那两个家伙我怎么看着有点像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
“我看着也像他们,怎么会这么巧有长得像他们两个的人?”
“我去看看。”
名叫里苏特的高大男人拉开椅子起身,布加拉提的部下们也紧张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扭过他们色彩缤纷的头看向店门口。
立香没在意这场意大利秧歌之间的小小纠葛,她盯着我的千层面还在犹豫。
里苏特在店门口突然举起了店家的一台小计算器,挥手把放在店堂角落的一面小镜子砸个稀碎。暗杀组和护卫队都“蹭”地站了起来,立香一惊,我伸手把她的头又摁下去:“趁热吃吧,一会儿他们要是打起来了,估计都没得吃了。”
立香在我的手掌底下费劲地扭过头瞪我:“他们在那头打架,然后你让我在这里吃东西?”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本意其实是想说按照战斗经验来看,这家店在这帮秧歌打起来之后能不能留着房顶还是两说,如果她真的饿了,最好趁房屋垮塌之前往嘴里多塞几口。毕竟我也担心她饿肚子。
为什么立香总是能把我的意思理解得很奇怪?
立香扒拉我放在她头顶的手,我顺势移走,她气鼓鼓地看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果然开始打起来的那帮秧歌,毫不客气地拿起勺子:“那我开动了!”
……呀类呀类打贼。
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据说曾经是暗杀组的成员,不过他们在前两天因为想要从护卫队手底下抢走特里休,在阻挠的时候被护卫队杀死。但现在看起来,“异变”再次发生了,死者复生在这个时代也成了现实。
只不过现在不需要我们把他们敲晕了。
最熟悉他们两个的还是暗杀组的成员。他们轻易地把这两个陷入狂暴、一口一个“为了那位大人,我们要干掉你们!”的家伙敲晕,接下来就轮到我出场了,“神圣遗体”心有灵犀地从我的胸口浮出,我走向晕倒在门口的两个意大利青年,用“神圣遗体”的力量消除了他们身上的幽幽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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